只听天谛禅师顺势道:“老衲这爱徒有些稚嫩,陛下若是喜欢,便将他留在长安可好?”
不动听出了其中意思,疑惑的看向了师父。
天谛禅师摸了摸不动的头,道:“为师还有些陈年旧事要去办,便不能陪你啦。江湖险恶,你涉世未深,为师心有牵挂,若在长安得陛下庇佑,再成长些时日,为师才能放心离去。”
不动闻言用力点了点头,他一方面感念师父二十年教养之恩,心中难过,另一方面他更不想成为师父的绊脚石,毕竟师父已自困寺中二十年,如今龙入大海,自己又有何理由挽留?
天谛禅师又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万望陛下念及往日情分,老衲这徒儿便交给陛下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放心便是。”
天谛禅师又来到萧复跟前,感慨道:“都这么大了,还记得老衲吗?”
萧复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多年未曾当面感激救命之恩,大愧于心!”
天谛禅师摇了摇头道:“那也是你年少命硬,老衲并无多做些什么。功夫练的如何?”
说道功夫二字,天谛禅师目露精光,显然他早知道萧复与不动都修习了两种法门。
萧复听出了其中意思,道:“小子天赋有限,修行不过半年,远比不了小和尚,日后还要多加请教。”
天谛禅师一笑,道:“不必妄自菲薄,当年你来寺中,老衲便看过你的经脉,不说人中龙凤,总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你游历江湖十数载,阅历极深,虽闻道有先后,但厚积薄发,前途无量。”
萧复很是高兴,坚定道:“自当勉励前行!”
天谛禅师又道:“多照顾些老衲的徒儿,他是因你才来的长安。”
萧复语气坚决:“当车在前!”
螳臂当车,虽自不量力,但唯死在前!
天谛禅师很满意这个回答,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大笑了两声,畅快之极。
随后佛光骤起,天谛禅师看向皇宫,喝出一句:“周廷玉何在!周廷玉何在!”
正是千里传音!一浪高过一浪!
良久,一阵苍桑的声音适时响起,“城西,太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