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四名卫兵立即让路,文丑抖动着铠甲上的鳞片,
踏着战靴,一路咔咔作响的跑到牢房里,
看到我和田丰正在下棋,隔着牢门就大喊;
“二公子,田先生,大事不好了。”
我正拿着棋子,准备落子,闻言转过头,
苦笑道;“我说文先生,本公子够倒霉的啦,您就别一惊一乍的啦,何事惊慌。”
文丑表情凝重;“我的公子爷,末将这次可是不敢吓你,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田丰突然大叫道;“是不是幽州方面有战报过来。”文丑脸色一变,沉重的点头。
田丰立即站起来,跑过去道;“胜败如何?”
其实这也不必问了,看看文丑像是死了亲爹一样的德行,就可以猜出几分。
文丑叹了口气道;“麹义在函谷关外被匈奴左右贤王两路夹击,全军覆没,麹义,也——也被杀了。居庸关已经被攻陷,匈奴人势如破竹,进兵逐鹿,眼看的上谷就沦为异族之手。”
田丰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我也坐不住了,
站起来,厉声问;
“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这怎么可能。”
文丑道;“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此刻的耽误之极,
是乌桓单于的先锋大将右北平大人乌延已经帅先头部队越过了徐无山到了‘无终城’城下了,
右北平太守阎柔手中只有两万人马,幽州士卒虽然强悍,但比起悍不畏死的乌桓野蛮人来说,
还差的远了,况且,仅只是乌延的先头部队,就有六七万之众,蓟城此刻陷落在即。”
田丰这次出奇的没有惊讶,却问了一个出人意表的问题;“战报是何时传来。”
文丑道;“是今日清晨才到冀州,我已经命人快马送至官渡。
冀州到官渡五六百里,快马连日兼程,最少也要一日一夜,约莫着明日就可以有消息了。”
田丰急的连连跺脚,我则吓得面如死灰,
心想完了,我现在是废物一个,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只能在这里坐着看着等死,
坏了,如果阎柔在这几天里,弄丢了无终城,那整个幽州就彻底完蛋,
最可怕的——我又想到了那天看到的乌桓骑兵的速度和骑术,心想以这种速度计算,用不了一天时间,
乌桓兵就可以开赴河间,如果河间再被突破,
那可好,人家可就打到冀州城下了。
这可是晴天霹雳。
纸包不住火,也不知怎么的,两天以后,冀州城的老百姓就得到了消息,冀州城中就像是狐狸闯进了鸡笼,一下子沸腾起来,街头巷尾酒楼店铺,全都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