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又一次在我的耳边说那句话;“公子,我们能击退张辽,许褚,也打不退后续部队,仓亭以外四五百里的土地和城乡、农田、要道,全部丧失了,仓亭孤城一座,怎么守,守住了,又能做什么?
此刻,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退守黎阳,昭有信心,只要粮食充足,上下一心,可以在黎阳硬撼曹操五十万大军一月,让他不能前进一步,请公子三思。”
“好,我们撤走,娘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过,怎么撤?”我问郝昭,也问自己。
心里的后悔就别提了,倘若此刻田丰、郭嘉、贾诩有一个在我身边的,我也不至于如此的进退失据吧。
“来的时候,有没有带桐油。”
郝昭点头;“公子想用火攻?”
我苦笑道;“是火遁,不是火攻,你去传令给胡车儿,告诉他让骑兵先撤,步兵每五百人为一队从北门走,我们三个带两千亲兵亲自断后。”
郝昭道;“我和老胡断后可以了,公子千金之躯不能冒险,你有闪失,冀州休矣。”
郝昭说的动情,全身跟着战栗,泪珠在眼眶中滚动。
“我不用命,谁肯向前。”这句话,说过很多遍了,但总觉得有必要重复。
许褚发现城中的抵抗越来越微弱,箭矢的密集程度已经成了零星单蹦,大笑道;“文远,你说那袁熙有多厉害,是一场硬仗,看来太抬举他了,我看此人和他的老子兄弟一样,是个废物,你看我们的人已经爬上城楼了,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吗?”
张辽感觉到一丝异样,突然叫道;“不好,袁熙要跑——”
话音刚落,忽见一个秀袍金甲的小将出现在城楼上,高声叫道;“张辽匹夫,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小爷不陪了。”
张辽大叫道:“那里走,将士们随我杀进城去。”
看到城楼上的箭矢并不密集,张辽悍勇的号召身后的骑兵,跟着他向城墙冲去。
骑兵们冲到城下用手中的兵刃猛砍城墙和城门,转眼间就把四尺厚的木质城门砍出五六尺长的一道口子,城墙上也出现了一溜长长的快要透明的口子。
我向身后的郝昭点了点头道;“放,把所有带来的火砖、木铳全部砸下去,最好把张辽也砸死,临走,再祸害他一把,快。”
张辽挥舞着大刀,一个劲的仰头叫喊;“袁熙,你有本事别跑,你敢不敢跟我决一死战,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你等着。”
冷不防,看到五百个垛口上忽然全站满了人,每人手中似乎都拿着方方的东西,他有些诧异。
这诧异持续的转念之间。
站在垛口上的守城军手上的方方的东西,就全部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