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在人脸上仿佛能割去皮肉。
麦城,火把稀疏,安静如常,士兵们大半抱着那森冷的枪在酣睡。
夜空高悬一把弯弯的镰刀。
镰刀发红,似乎在血水中浸泡过。
微微的凄惨的红光照射在冷寂孤清的城墙上,立即就显现出,城墙粗硬的线条,立体的轮廓。
从远处看来,像只蹲踞的猛兽。气势汹汹的注视前方。
魏延。
穿着袁军铠甲,很别扭的魏延。
魏延在城下高声呐喊;“我乃徐晃将军副将钟绅,奉晋王之命,前来换防。快开城门。”
张南早就在城头恭候了。
装模作样道:“原来是钟绅将军,晋王有何旨意?”
魏延道:“晋王让你等前去江陵前线,麦城就交给末将把守。”
张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请将军进城吧。”
城门吱吱嘎嘎的向内打开来,一阵搅动铁链的响声,跟着‘啪’震动耳膜的一声脆响。
横跨护城河的吊桥放了下来。
城楼下,暗影中,魏延嘴角上翘。
露出残忍的笑。城头上,张南比他笑的更可怕。
“驾”魏延抖动马缰,双腿夹马腹,马儿晃动着长长地脖子,踢踏踢踏的踏上吊桥。
“跟上,跟上。”魏延一边走,一边喊。身后的士兵,紧张的忘了呼吸。
平息着剧烈宏大的心跳跟上去。
魏延手下有两万白牦军,不可能全部进入瓮城。
就在前锋五百人进入瓮城后,张南在城头上吹响了号角。
“吱嘎嘎”清脆激越的响声再次响起。缴杠转动,扯动铁链,拉起吊桥。
一捧箭雨射到吊桥上,正在过桥的士兵纷纷殒命,坠入宽阔的护城河中。
魏延大惊失色,这时才发现,瓮城通往城内的城门紧闭着。
指着城头大骂:“我乃徐晃将军部将,你想造反吗?快放我进城。”
“哈哈,大胆贼兵,你等计策已经被晋王识破,还敢口出狂言,受死吧。擂鼓,放箭――”
战鼓声引发了城东、城西的两声炮响。两只骑兵,呐喊着向正处于极度混乱中的白牦军杀了过去。
一万只弓箭,四台排弩机,八台发石机,还有城头烧的滚开的桐油、巨大的石磨。
一起向瓮城内的魏延和五百军兵砸下来。
瓮城很狭窄,最多能容纳两千人,五百骑兵在慌乱下,来回奔跑,东躲西藏,乱成了一锅粘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