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才让他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就是不想给他制止她的机会,眼下刀都架在了脖子上,他还能再说什么?
他叹息着跑出去,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闹出什么状况才好。
他一路跑到门外,祝离已经下了马车,正要往里面走,他拔剑拦住他的去路,厉声喝道:“西平王留步!”
话音刚落,两名护卫便一左一右地拿刀架在了他的两边肩膀上。刘用刚要上前,他们便把刀往他脖子上贴,他只好停下动作,恨恨地瞪着祝离。
祝离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甩袖子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你不许进去!”刘用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可他再也说不出别的,因此这样的喝止声显得异常无力。他总不能说,林姑娘需要静养,谁都不能打扰,或者说殿下很快就回来了这种幼稚的废话。
别说他快回来了,就算他此刻就在这儿,也不影响祝离强闯。
林若隐已经换到厅中的躺椅上躺着去了,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伤口撕裂的疼痛已经令她难以支撑,是以,她无需刻意伪装,便能使自己看起来异常的脆弱。
斜射进门内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柔和的金色衬得她越显苍白,让人远远一看,便知这椅子上躺着的,是一位急需静养的病人。
虽然明知她绝不会多此一举地从琰王府跑到这里来养病,可看到她如落叶般单薄脆弱的身影时,祝离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不适。
随着他的走近,林若隐紧闭的眼睛不安地滚动,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似乎为了避免遮住她的光线,祝离选择了光线外的位置站着,背在身后的手换到身前交叠,低头注视着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迟疑片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吧,把本王引到这儿来究竟有什么阴谋?”
他直接开门见山,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傲然与散漫。
林若隐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来这里不过为了等候许小姐,助她躲过风头的同时,自己也顺便在此静养。说起来,这一切皆是拜王爷所赐,王爷反倒生了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这是什么东西?祝离面色一沉,怒道:“你敢讥讽本王!”
“你一刀将我刺成重伤,彻底斩断你我之间的情分,王爷纵然把我带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想王爷还没到可以罔顾他人言论的程度,应该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之事吧?”
想到早上给她的那一刀,祝离内心一阵懊悔,他打量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气馁,“这便是你胆敢只身前来的原因?”
“孤身不至于吧?”林若隐道,“外面不还有一个人吗?”
刘用在,证明上官如期也很快会过来,所以,她岂会是孤身一人?
祝离不觉怒从心起,他尽量克制内心的怒火,咬牙问道:“本王想知道,你究竟何时生出的背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