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免有不利之事被他们拿到。”
“嗯,早些先睡吧。”
杜媗愣了愣,意识到他话里有些别的意味,像是知道她不敢独自往另一间客房,自然而然地让她在这边睡。
其后她又感受到了什么,错愕片刻,连忙从薛白怀里离开。
两人没再说话,分两边上了榻躺下,盖着同一张被子。
都表现得很从容,也很正经。
但杜媗其实能感觉到他的燥热,哪怕他平静地躺在那,少年男子身体里的高亢情绪她还是能感受到。她遂也辗转难眠。
又熬了半夜,终是将自己熬得累了,她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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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两道身影便牵马离开了驿馆。
“他们的马还在。”
“走吧,三十步再上马,免得惊动他们。”
轻手轻脚出了驿馆,走了一段路之后,薛白道:“三十步了。”
“哪有三十步?”
“我数了。”
“你那叫一跬,看好了。”
灰蒙蒙的天色中,杜媗将马绳递给薛白,提起裙摆,迈了左脚,再迈了右脚。
“一跬,一跬,两跬为一步,可明白了?”
“明白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杜媗便笑起来。
两人刚出来时还有些尴尬,此时才算又自在起来。
再往前走了十五步,他们才翻身上马,纵马而行。
赶到城门时,正见城门在晨鼓声中缓缓打开,沿延平门大街一路向东,回到升平坊已是巳时,隅中,杜宅正在准备用午膳。
“啊,你们昨夜跑到哪去了,家中担心了一夜。”
杜媗根本就不理会杜五郎,带着薛白匆匆便往内院赶。
便是路上遇到卢丰娘,她也只问了一句“阿娘,二妹在哪?”
“在屋里,哎……”
杜媗匆匆小跑过游廊,推开屋门,只见杜妗正坐在那捧着一卷书在看。
“嗯?”
杜妗抬起头来,打量了门外的两人一眼,眼中闪过狐疑之色。
杜媗道:“问到了,长宁公主府。”
“进来说。”
“来不及了,吉温在查薛白。”
杜妗起身开始找东西,道:“长宁公主生子杨洄,杨洄尚咸宜公主,如今长宁公主府实则为咸宜公主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