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之意呢?”
“凡入仕初授地方官,以畿县尉最佳,薛郎可有意太原畿县?”
“不急。”薛白道:“我年轻资历浅,还是在秘书省随左相多多学习为妥。”
陈希烈笑道:“你是才华横溢的状元,与我这老朽还有何好学的?还是早早升迁为好,以免夜长梦多。
薛白懒得与他多说,道:“办完这一期邸报,我还得随驾华清宫,左相见谅,恕不能奉陪。
陈希烈还待再言,眼见这竖子转身要走了,不由大为焦急。
等薛白随驾华清宫数月,只怕已与圣人敲定了刊报院的官职人选,到时杨当上可直达圣听,下可操控舆情,绝不是右相能接受的结果。
“长安县尉是真的不行,不合规矩。除此之外,你还对何处有意?老夫分你子啾。”
此时薛白若信了陈希烈,待这位左相变卦,又要处于被动,因此他依旧不透露,只道:“左相不必为我着急,我再想想。”
长安城的酒肆茶楼中,依旧有商贩正在兜售着民间小报,兜售的目标往往都是那些衣着光鲜的酒客。
这些一心想结交权贵之人,最是对权贵们的私事感兴趣,偏平时千方百计也难以打听到。
时兴的《天宝时闻》上的内容正流传开来之际,官府邸报一出,却是迅速将小道消息推翻了。
既然圣人能让李瓘的儿子承爵,足可证明流言蜚语都是假的。
办过此事,薛白又去与杜始见了一面。
“你倒是一点也不徇私。”杜始道:“将我民报上的消息完全压了下去。”
“不徇私才不会让人怀疑那民报也是我们办的。
“真没人怀疑吗?”
“也许有。”薛白道:“但若是我想散播谣言,不应该用报纸这种大家都会怀疑我的手段,只要你没留下痕迹。”
“放心。”杜始道:“我早就买下了一家刊书坊,雕版用的就是书坊里的工匠,手艺一般,印了报纸之后,这批人已经全送到扬州去了。”
“发散的渠道呢?”
“雇了一群人,将报纸送到几个酒楼茶肆让他们帮忙派发,没避着丰味楼。有过邸报的经验,他们都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