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杨玉瑶进来。
杨玉环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见薛白不在,意料之中带了略微的失望,心想着裁缝还没见到她穿上这身衣服的模样呢。
“咦。”杨玉瑶目露惊讶,上前细细打量着,道:“竟是这般好看?”
“三姐穿一定也好看。”
“我更高挑些,没你这样俏丽。”
杨玉环听了,心里并没有很高兴,只觉杨三姐是在炫耀,暗道高有什么好的,又不是男人。接着,她便知原来这套衣裙杨玉瑶已先试过了,没奈何,这姐弟二人就是更“亲密”些。
“说来,阿白如今算是开窍了,薛打牌、薛裁缝,可比薛御史、薛舍人要有趣得多。”
杨玉瑶道:“男儿总归是要做一番事业的,也不能总围着女儿家转。”
日子久了,她显然更了解薛白得多。
杨玉环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今日来,不提这些打牌、裁缝的,是来向你打听一位宫中画匠。”杨玉瑶道,“听闻有一个叫张萱的,你可知晓?”
“张画直?如何能不识?”
杨玉环说着,招过张云容让她将鹦鹉带过来,笑道:“就在去年,他还给我画了一幅《太真教鹦鹉图》,呶,让你瞧瞧画里这鹦鹉。”
她养的这只鹦鹉甚有灵性,才被带到殿上已大喊道:“三姐,三姐。”
三姐并不理它,只是看着那幅《太真教鹦鹉图》,问道:“张萱如今在何处?”
“他就是长安人,如今年迈,不再供奉宫中,隐居在终南山。除了圣人派去护送他的禁卫,还真少有人知晓。”
说罢,杨玉环再次招过张云容,道:“你去问问高将军张萱的下落,就说我还想请他为我画一幅画。”
这边姐妹俩继续讨论着衣裳,过了小半个时辰,张云容回来,把问话的结果告知了杨玉瑶。
是日傍晚,虢国夫人别业。
“我亲自去一趟。”薛白得知了张萱的去处,思忖良久,这般做了决定。
杨玉瑶大为不解,问道:“为何?”
薛白与她在身体上的关系要近得多,对她的信任反而不如李腾空,于是,斟酌着缓缓说道:“我打听到,张萱当年到薛锈宅中画了许多人,也许见过我的生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