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肆等人不明所以,还对扈轻抱有美好的幻想:“你的音攻如此威力巨大吗?”
扈轻高深:“不过不同凡响而已。”
于是他们用一种佩服的表情看着她将那造型奇特夸张的魔笛放到嘴边,看着她嘬着嘴唇一吹——
嘀哩呜呀刺——
佩服的表情变成震惊与不敢相信,在变成痛苦与嫌弃之前,扈轻果断转身面向大海,鼓足了力气吹啊吃。
墟垌捂住耳朵,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坚持: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让自己不死?
要不是想看结局,他早回养神木里。
水心早有准备,催眠自己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而一肆等人,显然是被重塑了世界观。好吧,没人规定宗主的徒弟必须音律好。就是吧,二宗主他老人家确定没有耳聋吗?
脸已经丢了,扈轻索性一心一意吹笛子,不吹到最后一口气决不罢休。是她本领不够多不够强吗?还是这个世界太荒谬,非得让自己用短板来对抗?
绢布也饱受摧残,可要的就是这份摧残劲儿。
等事后,让她封笛!
魔声刺耳,回荡不休。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在某一刻,突然星辰颤抖,一颗颗、一簇簇、一堆堆轰然而无声的粉碎,海面摇晃,巨浪滔天,众人稳固身形。
见此扈轻大喜,越发卖力的吹。
周围变化得更厉害,像冰屋子遇到骄阳,一层紧跟一层的融化塌了下来。
“嘀——”
俗话说,笛声清脆萧声沉暮,但扈轻就是有本事把好好一把笛子吹出任何乐器都不具有的噪音来。
但凡长耳朵的,都不能忍!
不能忍的幕后主使狂怒,愤而上前,一把揪住扈轻的领子贴近,另一手生硬的推开魔笛,和她眼对眼鼻抵鼻。
扈轻吓一大跳,下意识往后仰,尖叫“鬼啊”,同时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巴掌声清脆,双方都愣住神。
“你这个——”对方上下扫视她一圈,“怪物,丑八怪。”
扈轻怒了:“你才是丑八怪,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周围的人:…人家真不丑,相反,很漂亮。
墟垌一拍脑袋,无声懊恼:我怎么没想到,原来是——怪不得。
其他人也很梦幻:真的假的?
唯有玄曜一如既往的只惦记母上,跑过去掰手:“放开我爹。”
深蓝色长卷发披身,精致过人的面孔和五官,以及过分修长优越的双臂身体和鱼尾,无不告诉眼前人,他是一尾鲛人。
怪不得,原来,他们是入了鲛人的梦?怪不得找不到阵法痕迹,他们同时中了鲛人的毒!哦,不是毒,是鲛人的歌声!
此时再看四周围,海面,星空,深夜,一样的设定但不是一样的景象了,至少他们很肯定,周围就是现实,能走出去的现实。
“放开我爹。”玄曜使劲掰着指间生膜的手指,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