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固执的女孩。
同样固执的还有小妹,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任凭陶木春好话说了一车,就是不张嘴。
“小妹,我看你还是变回去吧”。
我倚着车门:“这样就能把胖子从脑子里彻底删除了,回头再碰见他,我肯定挑唆你揍他一顿”。
“不用你挑唆,我也得揍他”。
她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你们都得帮我……”。
“好”。
陶木春如释重负,起身的时候有点猛了,身体后仰,从车门摔了出来。
我手脚并用,也没接住她,转了半圈,重重的趴在菱砖地上,那个小银筒从上衣口袋里飞了出来,“铛,铛,铛”的翻着跟斗,滚进了下水道。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吱吱”的老鼠叫。
陶木春一骨碌爬起来,一下把盖板掀开,下水道里没有水,只是很潮湿,偶尔会有一两只老鼠鬼鬼祟祟的溜过去。
小银筒却不见了。
我打开手机的电灯,刚递过去,苏欣晨却突然俯下身子,听了几秒钟,一把拉起陶木春。
能让她脸色发白的一定不会是一只老鼠。
果然,半分钟后,大部队来了,密密麻麻从我们面前跑过去,后来甚至堵住了通道,龙虾似的往外蹦,迅速向四周散开。
广场上立刻炸了锅,大爷们护着大妈们各自逃命,拍打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躲在车里,苏欣晨害怕老鼠钻进来,用手死顶着车门。
十几米外忽然窜出个大耗子,小猪似的,在地上打着滚,尖嘴里银光闪动,原来是那个小银筒卡在了牙齿上,怎么也甩不下来。
“我的妈呀,幸亏我没碰过那药丸子”。
小妹直拍胸脯,看着那只堪称鼠王的家伙被鼠群拖走,潮水般的涌向大街。
到处一片狼藉,人们重新聚拢,神情惶恐。
一个脚脖子被咬伤的老大爷用拐掍挑起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挨个给人看:“异象啊,这就是异象,大灾前的征兆”。
“它们和咱们去的好象是同一个方向”。
陶木春让我开车追:“白英珠说那红丸子能伤人,万一被谁捡到了可就糟啦”。
“我们身上的腊丸有三种颜色,白色的是苦心丸,红色的是和尚粉,这个耗子咬破的,应该是绿色的驭鬼珠”。
身后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象是咬着舌头说的。
扭过头,一个戴着口罩的长发男人走了过来。
我认识他,白英玉!
依然是那种宽大的白衣白裤,黑色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