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点正形吧?”。
门帘被一只手挑起,是个浓眉大眼的女人,嗓音有点沙哑,中气十足:“当着小云彩的面,别教坏了孩子”。
这夫妻俩不是冲胡萝卜来的,徐数已经来过一次,发现今天是木雷掌勺,没敢吱声。
后来隔着窗户看见了我,便决定二探小厨房。
当时我正走在路上,向小云彩演示颠勺的基本动作。
“今天是赐花节,我们已经喝了两顿方便面了,还没敢放肉包酱料,你就行行好吧”。
徐数从鼓囊囊的工作服里掏出一堆香肠,超市卖的那种袋装小香肠:“用这些抵饭钱行不行?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吱声,要轮起来,我也不算是外人”。
说着,撸胳膊、挽袖子:“让我干点什么?”。
不算是外人,我不明白他指的是和谁?。
聊了会儿,才知道,白英扎罗本姓徐,名字已不可考。
他投过军,负过伤,后来返乡成亲,有手艺,以打铁为生,都叫他徐铁匠,小日子过的勉强凑合。
谁知到了知天命之年,妻子突然暴毙,接下来又是连年大灾,不是涝、就是旱,多少良田都荒成了坟圈子,被迫带着女儿女婿去逃难。
灾年必起刀兵。
饿疯了的人,横竖都是死,没什么不敢的,造反就是一拍桌子的事。
“……姑爷被抓去当了反贼,早晚是要掉脑袋的,女儿又是个大肚子,必须找个能藏身、能活命的地方”。
玉砚雪山正合适,有欢喜花,也有毁山猴和凤尾雪鸦。
可雪山不是那么好进的,欢喜花海前无数冻僵的尸体就是证明。
徐铁匠一咬牙,背着几个捕兽夹子上了玉砚雪山,难民们都以为他疯了,嫌死的不够痛快吗?。
谁曾想,两天后,老头竟满面红光的下来了,凭借对风向的准确判断,他不仅没中毒,还抓到了几只大鸟。
人类是可以在雪山上生活的,这无疑给其他难民带来了希望,而徐铁匠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领袖。
既然有女儿,这一支就有后人,也许知道这位白英始祖为何要弃寨而去?。
“早死了”。
木雷叹了口气:“徐雪蛾难产,母女俩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看来这条线也断了,还有一个白英羽达。
“羽达是上一任族长”。
老头突然冷笑一声:“谁叫他不长眼,选了木里当二把,不过话说回来,这人虽然才智平庸,却是实实在在的为族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