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打了个响指:“没有比你更好的肉棺了,虽为血徒,却无血徒之力,这伸手就能捡来的便宜谁不想占,小心被人钻了空子”。
“……好象我是废物似的”。
我嘟囔了一句。
“你要真是废物,我们还省心了呢,几十口子围着你一个人转,没日没夜的”。
她白楞了我一眼:“知足吧”。
沈洋这么说,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那些二沈家的祖先们,便是曾经的买“棺”人。
在同益古镇,这不算是秘密。
“他们共用一个庙,叫九子庙,用龙生九子的典故暗示自己和沈家的关系……”。
而在大大小小的牌位之中,独有一块上面没有姓氏,写着:青水桥头两边客,有来有去不老童。
左下角有个莲花印记,赤红如血。
“应该是给桥头巫立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桥头巫就象他们的再生父母”。
这种移魂之术比添八更狠,其服务对象已不仅仅限于三趾沈家,单就“技术”而言,只要能买得到“棺”,她们可以把你变成任何人。
太恐怖了!
我下意识的去看胡小铃,她也在看我,似乎都在询问彼此:你还是你吗?。
大概这就是同益古镇被称为“疯子城”的原因,终日生活在猜忌与被猜忌之中,不疯才怪。
我刚端起托盘,董大哥突然掀帘子进来,今天胡总攒局,请徐数和贺同志涮锅子,特地叫他过去作陪。
结果还没开始喝呢,盘子就见了底,只能原样再来一份。
“嘿,牛肉锅”。
他尝了一口:“嗯……,不错,嘎嘎香”。
“敢情,这可是家传的手艺”。
“别吹了,快去送饭吧”。
胡小铃推我:“我们等着你啊”。
没想到一回屋,就看见小鹿洁坐在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堆里,抱着可乐,一边喝、一边打嗝。
放零食的纸箱子基本上已经空了,这简直是虎口夺食,那俩女孩儿非吃了我不可。
“叔叔,给”。
她递给我一个饮料瓶,里面装着黑白混杂的香粉。
“这黑的是什么?”。
“指甲和头发,用火烧的,妈妈说,头发叫情结草,指甲叫古带来,比别的都好”。
小鹿洁的头发本来就不长,现在又铰掉了一大截,象个假小子。
“其实我弹弓打的更准,叔叔,你能帮我做一把吗?”。
弹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立马跑去找胡广林,他正准备睡觉,二十几个小时没敢闭眼,脸色灰不拉叽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