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见他这般异状,赶忙说着各种好话安慰起来,一旁的小药童们更是催促着彼此加快手脚,去煎几服安神的药来。当然,其中最为紧张与不解的,自然是鄂五小姐。
“表哥!表哥你怎么回事啊!”鄂霏英欺身而至,像是哄孩子一样给对方捶肩揉背,连连呵护着:“别哭啦!你一个男人,当着恁多人的面,哭甚子哭嘛!”
“表哥?”张一口齿不清地回道:“谁是表哥?”话音刚落,便往身旁的鄂五小姐瞥了一眼疑惑道:“你是……小英子?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又怎么回到这里来?”
鄂霏英见他止了哭啼,就不再客气地回道:“什么模样?我才要问你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同隔壁街的瞎子老六有何区别?”
“瞎子老六?呵呵……”张一移目向窗外的斜阳,慨叹道:“他两个月前便已经害病死了……想起从前我们也常常围在他身边玩耍,真是禁不住感慨万分。”
“你还是赶快跟我们说清楚吧!”鄂霏英又一次夺过“血书”,将里边业已被毁坏的信件拿了出来,问道:“你方才说,全镇人的性命都寄托在这封信上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一擎着额头理了理思绪,同众人诉诸了少倾,原来此信是呈递给朝廷的求助信。鉴于鄂炳还同朝野高位者关系密切,便打算借他之手将消息直接通报予后者。
“只是……为何信送不到,便会有灭镇之灾?”一旁的赵括思考了良久,终于忍不住话匣子,于是开口问道。
“由于疫病蔓延迅速,加上如今战事告急!所以,皇上早便下达过军令,只限三月时间,若延误半分,让疫情蔓延至皇城或其他任何地方,届时将会采取‘最有效的手段’来阻止瘟疫横行。”张一看着那被墨汁与血液遍布的信件,讲道:“信上便是我与下河镇的官民医师们之愿望,请求将时限再放宽一月……现在三月之期将至,仅仅甚下三天之余!而我们还未寻得完全根治这顽疾的方法,这样下去便只能……”
“可是,皇上这样做,也是为的顾全大局……若是让敌国知晓后方出了这祸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赵括自语罢,让身旁的赵小妹怒推了一把,差些便失去端庄仪态,狼狈地倒在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