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适才有没有长乞丐模样的小厮过来寻我?”白凤急切地问道:“不知怎的,我这一睡便睡了这么久?”
“他来过,见你还没起来,便离开了。”慕容嫣说罢,正欲掩上木门,那位少年剑客登时便按奈不住,一把扑了上去,随即重重地关上门。
只见白凤抓着慕容嫣方才预备掩门的手臂,逼迫她安稳地站在原处,问道:“你骗我,不完成他们大哥鼠驼子交代的事情,他们是不可能会走的!”
“凤哥哥!”慕容嫣嚷着疼,紧蹙着眉眼,意欲使劲挣扎脱逃。
“他跟谁走了?”
“是娄小姐,我把事情告诉她,这下就可以去借兵剿匪了。这些事情你不必管,更不需要冒生命危险,只为了那个毫无意义的真相!”
“昨夜,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求你,别问了。”慕容嫣楚楚可怜地看着对方,想要博得一丝同情,不过见对方显然不吃这套,须臾后,她转而变脸,使着昨夜驮着那位少年剑客的力气,推开了对方,借着娇柔软弱的小姐身躯,说着最刚烈泼辣的浑话。
“那我到底该做些什么,你才能不去送命呢?”慕容嫣喘着大气,满脸不屑地看着对方,接着道:“呵呵呵,凤哥哥,你当真是个傻子,简直比阿犷还要傻。他们那些人结党营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真的能阻止,那为何百十年来都未曾变过?既然大家目的都是为了保全御夷镇,就算他们再两面三刀,那又有何妨呢?我们的家,你说过,这里会是我们的家……人都没了,哪还有家呢。”
话音未落,慕容嫣便已泣不成声。
白凤这时才彻底醒悟,知道了自己有多鲁莽和幼稚。他欺身到慕容嫣跟前,想与她致歉,但慕容嫣千万个不依,背了过去,耸肩抽搐着。
这一次,向来平和善良的鲜卑巫女,是真的被惹恼了。有过劝解符文涛失利的先例,这让慕容嫣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对于毫无意义的送命行为,她的内心仍然无法接受。
无论是谁人的性命,对她而言,死亡是悲剧,而死得毫无意义,则是更大的悲剧。
白凤沉思片刻,也不知是何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他。兴许是出于感谢对方好意的心情,又或是昨夜酒劲未过。总而言之,他突然走了上去,轻搂着对方的腰,忏悔着说:“对不起,是在下狂妄自大,目光浅短,远没有想过死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