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自己很潇洒?哼,不过是一个宵小混账!我见识过真正洒脱自若的人,他不以所得而喜,不以所失而悲,在他心里,唯有一种更为深邃的境界,一直引导着他,以及他周遭的人。”
“那……那是什么境界?”苏青瞪直了双眼,非常期待得到一个具体而准确的答案。
白凤方觉微醺,一股热气涌上心头,却一时语塞,迷迷糊糊地说了一通,不知所言:“我……我说不上来,只是,我有今天的所作所为,离不开的他谆谆教导……”
话音未落,冷寂凄清的庭院外突然跑来一名女婢,急忙忙送来一张纸条,只道:“这是我家夫人给苏公子的,请苏公子过目。”
“是夜子时三刻,备好行装,有要事相议。”苏青阅毕,立刻想找到送信小婢问清楚,却没料到她早就离开了。
显然,黎夫人这是要在萧嗣古来到以前将白凤等人安全送走。然而此举并不会让追杀者停下脚步,是以苏青捧着纸条看了许久,想从字迹中读出黎夫人心中的一些思绪来。
“这封信书写工整,墨迹还没干透,显然是方才所写!”苏青欣然笑道:“她,她居然还记着我……”
旁人皆笑而不语,白凤正值酒醉,口无遮拦,又痛斥苏青愧对这些对其真心相待的女子。
苏青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肮脏的仪容,好像现在才想起方才被人揍了一顿,回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听从吩咐,这最后一次‘重逢’,可不能再让阿奴失望了!”
话毕,诸位马上回到屋子收拾行李,然后集聚在同一屋檐下歇息静坐,休憩少时。果不其然,子时一到,屋外早已是歌声笑声不断,一向稍显冷清的庭院里竟也有人在搭台奏乐起舞。
“咚咚咚!”屋门外适时响起叩门声,来者是早时送信的小女婢,她确认过屋内四人的真实身份后,旋即迫切地向苏青说道:“苏公子,我带来新的衣裳给你换上,你可不能穿着青色衣服到处走了,这样别人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苏青默然应允,换了一身绣着貂皮的棕色羊毛长襦,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位将要赶路去往远处的掮客。
随后,那小女婢便捧着那一袭换下的青衣,示意苏青等人跟上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