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钗领命,端起酒为贺拔弘毅盛去。可见贺拔氏虽极力遮掩自己的不堪形象,却还是让紫钗捕捉到了一丝奇怪迹象——此人满面惊恐,眉宇间却俨然傲气十足,甚至暗藏着无名妒火。
“公子,请。”紫钗言毕,又去为白凤斟满酒,而后适才在他身边躬身敬道:“白师兄,赵小姐有要事寻你,事关书院外的难民,还请师兄尽快决断。”
白凤略表困惑地看向紫钗,但见对方面容肃穆,马上会意点头应承。
“那,紫钗便先行告退了。”
“紫钗姑娘,慢走。”
待紫钗携所有同门离开,白凤适才开怀举杯,敬贺拔弘毅道:“贺拔兄,何以沦落至此,也不愿来寻我的晦气了?”
“白少侠,我哪里是你的敌手?呵呵呵,现在这副模样,岂不是最好的证明?”贺拔氏冷笑一下,将温酒一饮而尽,续道:“我那些手下,竟趁我不备将我打昏,夺去了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一走了之了!”
“所以,贺拔兄到底是奉谁的命而来?”
“我的父亲,是武川镇镇将贺拔涛,而我,便是贺拔家真正的长子!”贺拔弘毅谈罢,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再一饮而尽,说着些稍带醉意的酒话:“只因我的生母跟外人私通,父亲便把我下放到了离家最远的地方,尽是做些危险却又不会有任何功劳的事情!”
“额,是武川镇遣贺拔兄来的?”白凤道。
贺拔氏道:“二弟贺拔胜将自己的心腹派来主持任务,实则是为了使我难堪,现在那人被一个小女侠所杀,而我也被手下背叛……如今,我也再不可能回到武川镇了。”
“白少侠,父亲听说了你的事迹后便一直想收你为己用,如若不成,便令我差人将你陷杀!可是,在亲眼见识过白少侠如此仁义后,我再不忍心对白少侠下毒手。”
贺拔氏言罢,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白凤面前跪倒在地,拜谢道:“谢白少侠不杀之恩!”
“你该谢的不是我,是那日你曾出言相救过的一位姑娘。”白凤话音刚落,慕容嫣便从门外徐徐走来:“你瞧,她来了。”
“贺拔公子!快快请起。”慕容嫣似是方才从游医馆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药草香气。她进门后便见到贺拔弘毅跪倒在白凤眼前,直以为是那位少年剑客出言威吓,是以问道:“凤哥哥,方才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