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内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以及那支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骆守礼的心脏。
“上车。”车里的人再次重复了一遍,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骆守礼的瞳孔猛地一缩,本能告诉他,逃跑是唯一的出路。
但他的眼角余光迅速捕捉到了周围的异常——右前方,一个戴着工人帽的年轻男子,正看似不经意地从馄饨摊后探出头来,眼神锐利如鹰,锁定在他的方向;
左后方,卖蜜饯的小贩身旁,另一个年轻男子站立,腋下夹着一本杂志,但那双眼睛,分明也在盯着自己。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却足以让骆守礼明白,自己已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
逃跑的念头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分析。
对方既然布下如此周密的局,显然不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是另有目的。
骆守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
车门应声而开,他猫腰坐了进去,心中却已盘算好了应对之策。
车内,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坐在他身旁的年轻男子,面容冷硬,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男子一手持枪,另一手则开始对他进行搜身。
骆守礼没有反抗,对方的手在他腰间、腿侧游走,最终,他的手枪和匕首被一一缴获。
“暂时交给你保管可以,但是事后一定要还给我。”骆守礼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这两件物件跟了我十几年,没有它们在身边,我心里不踏实。”
年轻男子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将那些武器放在一旁,随后,从车座下抽出一个黑色的头套,动作娴熟地套在了骆守礼的头上。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骆守礼的世界变得狭小而封闭,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轿车缓缓启动,驶入街道的洪流中。
骆守礼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车速的平稳和方向的变换。
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加速,都通过车身的轻微摇晃传递给他,让他在心中默默描绘着行驶的轨迹,并试图通过听觉捕捉外界的信息,但外面的声音非常的嘈杂,无法提供有效的信息。
除了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以及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外,再无其他。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与煎熬。
骆守礼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路程,试图推测出最终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