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裁缝微微颔首:“在下仔细地看了看,这种布料主要在城北的几家布料店里有售。”
“城北?”
“不错。城北有运河,靠着码头吃饭的人不少,很多人就穿这种料子的衣服。而且,我从这料子的磨损程度来看,似乎是新做不久的。如果能够再多一点的话,也许在下能从做工针脚上判断出到底是出自哪个师父的手艺!”
刘海阳有些失望,能从尸体上发现这些已经谢天谢地了,再多一丝一毫都是不可能的。
“城北做这种衣服的裁缝铺子有多少家?”
“我知道的就有十几家,这还不包括那种在家里直接做的。”
刘海阳不禁头痛,有些妇女也会在家里帮着人家做衣服贴补家用。
这种地方基本上都隐藏在小巷弄堂之中,根本不会挂招牌,只有附近的熟人才知道地方,外人根本无从所知。
调查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刘掌柜和朱裁缝看到刘海阳叹气,也是眉头紧蹙。
深夜被紧急带到这种地方,刘海阳的迫切心理可想而知,而他们两个却没有帮上什么忙,心中难免忐忑。
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知道刘海阳这些人物是惹不起的,得罪了人家,顷刻之间就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刘掌柜道:“老朱,你再好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赶紧告诉刘长官。”
刘掌柜也是担心事情没有办好,自己被牵连,便出言催促朱裁缝。
朱裁缝叹气道:“刘长官,刘掌柜,不是我不想去想,实在是这些做零活儿的人太多了,我每天在店里一忙活就是六七个时辰,哪儿有空去关注这些事。”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裁缝这个行当讲究的是技术和资历,他这样的老裁缝虽然不必事事躬亲,但一些重要客人的衣服还是得他亲自来做,带出来的那些徒弟徒孙并不是太令人放心。
刘海阳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知道朱裁缝并没有欺骗自己,便笑呵呵地道:“刘掌柜,算了,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心帮我,奈何咱们手里的东西太少了,也不能怪你们,要怪就怪我的运气不好。”
他最近的运气的确是不好,数个案子堆积,一直没有进展,即便是彭浩良的心腹,在去见彭浩良时也没有了从前的底气。
说到底,溜须拍马只是加分项,但在临城调查室这样的特务机构,特别是行动队这样的核心要害部门,办不出案子,即便是再会溜须拍马也是难以立足的。
刘海阳倒也敞亮,临别前给了刘掌柜和朱裁缝一人一百法币,两人百般推辞,最后还是刘海阳以命令的口吻让他们二人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