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白茶唇角抽搐了两下。
不是不一样了吗?
为什么还要跟梁斯年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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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英珍从看到人的那一刻,血压顿时升高。
她的儿子。
居然要跟这种女人结婚。
她斜眼凶狠地横了下坐在一旁的梁建华,几十年,几十年的夫妻。
硬是没从对方嘴里听说这门婚事。
梁斯凤端坐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对面的大陆妹。
太丑了。
这对她的眼睛做出了多大的伤害。
颈边两侧垂着黑黝黝的麻花辫,上身是天蓝色的粗布短衣,下面是黑色的到脚踝的长裤。
但最令人不适的是鞋子。
红色的皮鞋。
土,土妹啊!
她仅是看着就快要吐血。
梁斯凤坚定地冲着自己妈咪摇了摇头,多少钱,无论多少钱都给她。
但唯独一点,绝对不能进她们家的大门。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梁斯凤就这么一个弟弟,未来梁家的长媳,绝不可能是这种女人。
其次,她堂堂梁家的长女,如今段家的长媳。
自幼在鹰国圣马丁女校读书,毕业于牛津大学。
回国更是直接嫁入港城四大豪门之一的段家。
谁不称她一句时髦Lady。
那她梁斯凤的弟妹更不能是一个从大陆来的土妹。
光是这几秒,她脑海中已经出现无数次对方亮相后,港城所有上流圈嘲笑他们家的画面。
她恨不得直接把这人从她们家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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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建华冷眼瞥了下焦躁的大女儿。
又用抱歉的目光示意起坐在一旁的郑英珍。
他着实没想到,几十年前他承诺过的话,真的有人找上门。
时间久远到他已经遗忘脑后。
但对方上门,他却绝不可能不承认这门婚约。
他冷咳了声,伸手接过桌上面泛着黄色的宣纸,“民国二十七年。”
梁建华不禁发出长长的一声轻叹。
“当时我因为卷入了一场火拼,腹部中弹。快要没命时,是你的祖父救了我。他是一名中医,正巧他手中有盘尼西林。我当时身上什么都没有,便跟你祖父商量结下了这门婚事。”
梁建华眸光深深地瞥了白茶一眼,道:“你祖父......?”
“他去世了。”
沈白茶低着头,杏眸内泛起泪花。
*
她脑中满是幼年时,一位瘦弱的老人抱着她,消瘦的手指在淡黄色的纸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