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事情不小,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站在班前的丁大全身上,哪怕他在政坛上身经百战,早已炼就了一身厚脸皮,也是心怦怦跳!
麻烦大了,麻烦大了!
丁大全可以挟制皇帝,控制朝纲,说一不二,甚至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
但他无法影响蒙古人,蒙古人的进攻,会带来他在政坛上的极大危机。
此时的他眼帘低垂,感觉到皇帝与同僚们的目光,让他生出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现任右丞相兼枢密使,作为枢密院当家人的丁大全责无旁贷,出班汇报军情,即池州钟绍安报称说鞑军水路入侵,已过池州云云。
众人一听,好嘛,丁大全的消息也不全啊,和大家了解的一样。
丁大全不能多说,说多错多,说多了他无法自圆其说。
眼下他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如此疑点重重:这股鞑军坐水师船只而来,哪来的?枢密院没有收到池州之前各军州的告急文书吗?
如果有,则丁大全隐而不报,犯下欺君之罪。
如果没有报告,则各军州的长官们尸位素餐,白食朝廷俸禄了。
鞑军这么大的一支舰队在大江上、光天化日下招摇而行,所有人都瞎了眼,就钟绍安是双眸明亮?
思前想后,问题应在丁大全身上!
朝臣行列中,多人互换眼色,他们意识到扳倒权相的机会到了!
这时,一个中年绿袍官员昂然而出,向理宗奏道:“臣劾丁大全,丁大全奸诈阴险,狠毒贪残,假借陛下的声威钳天下百姓之口,依仗陛下所赐的爵禄笼天下财路干一己之身,现在,军情如火,实属其把持朝纲,隐而不报,致使国事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一看,乃监察御史朱貔孙也。
朱貔孙,字兴甫,浮梁人,淳佑四年(公元一二四四年)第进士,初授临江军学教授,现为监察御史。
其人刚直不阿,丞相史嵩之闻貔孙名,欲致之馆下,以禄未及亲辞;丁大全执政,使其党许以骤用,貔孙力拒之。
也就是说朱貔孙头铁,不肯依附权贵,之前丁大全强势,他保全自己不作声,现在机会来了,哪还不狠狠地来奏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