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酥送了回茶,见到了主宴场布局之后,就寻了个时机遁了。
她是想来看看这趴体是怎么办的。
可不是真来做牛马的。
宴会快开场了,人已经齐全了,让她想想看,该去找谁呢。
…
于此同时,距离庭芳苑不远的清风桥外。
一个穿着大红衣袍,手拿折扇,腰坠兰花玉佩的年轻人被仆人拦了下来。
“公子,今日园中有宴会,您不能再往前去了。”
那年轻人挑挑眉。
他长着一双狐狸眼,茶色瞳仁。眼尾斜飞,即便不笑的时候,也妩媚婉转。
更何况,他脸上还带着笑。
“哦,是什么宴会,我不能参加?”
仆人诺诺。
却也不敢说不让他参加。
只苦苦劝道:“公子,您还是请回吧。六爷若是知道了,只怕要不高兴了。”
年轻人把玉骨折扇在掌心敲了敲。
笑道:“哦,六爷要不高兴了。对,我得仰仗他,才能在这园子里继续住下去。还是别做扫兴鬼了。”
说着,他果然转身走了。
守在清风桥上的仆人擦了擦额上的汗,总算松了口气。
幸而今天,这位祖宗听了劝。
他若闹起来,还真没人能降得住。这位说白了就是脑子有病。
就是六爷,也得哄着他。
长了一副好皮囊,果然占尽便宜。那么低贱的出身,还能住进这宋园里冒充主子。
…
庭芳苑内,一副宾主尽欢,和乐融融的画面。
庭芳苑外,就有不少人笑不出来了。
孙家老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孙家与宋家有仇,本不该来。是老爷子逼迫,说是金城兵祸将近,到了家族存亡的时刻,还执念这些小仇做什么。
小仇?
她的儿子,她好端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了。
这叫小仇?
孙老夫人恨不得吃那宋六郎的肉。
若不是他,抢了丰儿的男宠,丰儿怎会一时意气上头,同他们打起来呢。
更可恨的是,丰儿故去后,孙老夫人上门索要那男宠,要给自己的儿子殉葬。
那宋家居然倨傲地一口回绝了!
从始至终,宋六郎连面都没有露。
最后只送了两千两黄金过来。
这东西能换回她儿子的性命么?
…
孙老夫人坐在女眷宴会的青黛院里,一刻也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