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惊呼声响起。
“我的先帝呀,你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
“老夫今夜真不该来。毕竟小别数日,胜似新婚。”
“……宋公,清醒点,不要胡言乱语。”
别的和尚破戒,老不修,假道学。
他家殿下破戒,天命所归。
“殿下,不如换个房间吧?怎好让小娘子住在这么简陋的房舍里?”
“宋公,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哎,老人家觉少,随便走走,没想到就走到殿下这里来了。”
“——吵死了!我的虫子都被你们吵醒了!”
床上的小娘子发出一声怒吼,房间安静了下来。
宋长史在灯下看着那小娘子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好似最近在哪里见到过。
殿下总是面色冷漠,不好亲近。
这小娘子倒是脸蛋圆圆,甚是可爱。让人越看越喜欢。
宋长史忽然指了指枕头下面。
“你要束头发么?你的簪子在下面呢。”
大半夜正睡着觉呢,谁要束头发?
齐酥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竟果真摸出一个木簪来。
她冷漠看了两眼,又重新塞进去。
默不作声地下床穿鞋子,就要出门。
早知道昨夜就不应该因为天冷懒得换床睡这里。
宋长史拦她,“姑娘别走,老夫给殿下请完安,就要离开了。”
床前打坐的年轻僧人抬起眼。
语气平平,“宋公既来了,便议一议过两日去宋园拜访的事吧。”
呵,看样子还准备大谈特谈,这觉是睡不下去了。
齐酥掀开窗子,跳了出去。
宋长史叹息。
“你呀你,怎么不拦一下?”
僧人皱眉。
“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公呵呵一笑。
“反正我年轻的时候,从不会跟不熟悉的小娘子过夜。更不会跟人过夜的时候,让人独守空床。”
僧人……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
索性,便什么都不解释。
没想到宋长史不依不饶。
“我也曾深夜来见过殿下数次。怎么不见殿下留我同宿呢?”
道慈……脸色更冷了。
莫名其妙就浮现她昨夜的说辞。
我不是想睡你。我只是想求证下,我研究出来的蛊虫跟你有没有排斥性。
放心,也不用做什么。你跟我待在一起就行。
表情还挺义正言辞。
他把昨天的记忆按捺下去,向对面的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