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磨刀霍霍,对准了道慈。
那么其它人呢,那些曾经世代在前朝为官的豪族,那些曾经帮着前朝抵抗新朝的士族。
心中难免揣测不安。
难道之前说的不追究,只是因为朝堂不稳的暂时说辞。
而今,才开始真正的大清洗?
李姓文士端起酒杯,望着里面潋滟的红色酒液,一饮而尽。
“魏昭到底还是太心急了。”
“他心急了于我们而言,不正是好事么?最好啊,他一怒之下,直接斩杀了岐山王。大晏朝重陷分崩离析,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说罢,舞女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杀了他固然能一时破损大晏的根基。但从长远来说,他还是活着,更有价值。”
舞女娇笑。
“我还以为,是松阳王殿下不舍得幼弟呢。”
李姓文士淡淡道:“生在天子之家,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弟之情?都是竞争皇位的对手。”
舞女看向他再次空空的酒杯。
“大人还是这般喜欢丰乐楼的玉酿葡萄酒。”
李姓文士:“毕竟在南楚,酿不得这样的好酒啊。”
舞女:“快了,待到松阳王殿下攻破乾京城,大人想喝多少,奴家都为大人留着。”
李姓文士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猛然看向窗外。
“什么人?”
红色衣衫自房内一闪而过。
舞女看着丰满,轻身功夫却极好,一闪身已经到了门外。
她环顾四看。
这个时辰,正是丰乐楼里最热闹的时刻。
舞女居住的小红楼里反而没有多少人。
长廊空寂幽冷,远处的石阶下,一只猫蹲在柱子底下,好奇地看过来。
舞女抬头。
却见这平平无奇的小房子外,暗影之中,无数道银丝牵引着银铃铛挂在半空。
银丝没有动。
铃铛也没有响。
她重新进房内去。
“并没有什么人。”
…
齐酥从丰乐楼离开。
约云无翳的人,是南楚的使臣。
大晏的皇帝要过万寿节,早在数日前消息就传了出去。
不仅南楚,西戎、北庭、东越,都有派遣使臣带着礼物过来祝贺。
依云无翳手下玄鸟的手段,应该已经辨出其中的阴谋来。
夜色阴沉。
一阵风吹过来,厚重的云层遮掩住明月。
整个乾京城,在月色下犹如蛰伏的巨兽。
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阴影之处,蔓延,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