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到车辇外,御街旁围观仪仗的人群里。
有些爬到树上,还有些爬到屋顶。
这种情形,不得不让人心中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来。
所谓婚礼,就是两个人在台前做戏,哄着台下的一群人开心。
规模越大,越傻乎乎。
齐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也许就选择做云无翳的地下情人,而不是这什么郡主了。
。
仪仗队绕了一个多时辰,总算进了岐山王府。
接下来,齐酥头上的龙凤帕就不允许摘下来了。
她视线只能看到脚下这一线。
下车辇时,差点被厚重的礼服绊倒。
幸而,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及时搀住她。
然后这只手引着她,往前走。
进入王府婚礼正堂。
在赞者的引领下,拜君恩,拜天地。
然后送入洞房。
…
嘛呀,总算能放松一点了。
她手刚往旁边一伸,一块小饼干适时地塞到她手里。
可以啊姐妹!
你咋知道我快饿死了?
她正想把头顶碍事的帕子摘了,就见眼前光线一亮。
这帕子竟然已经被人挑开了。
刚才递给她小饼干的男人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站在床前。
眉眼清冽,如朗月松风。
“不必带着这个碍事的东西了。”
齐酥:“我也觉得。”
男人目光落在她脸上审视片刻。
开口,有些不确定的语气。
“阿酥?”
齐酥……
这特么是什么反应?
不就是粉涂得厚了点,眉毛重了点,唇色艳了点么?
她一边啃小饼干,一边把脚从裙子里伸出来。
不轻不重踢了他一下。
岐山王嘴角勾起浅淡弧度。
手指扶向她头顶的凤冠。
“这个也摘下来吧?”
…
门口传来纷纷沓沓的脚步声。
女子的声音也含笑传来。
“怎么?我们来的是不是不巧?还未到吉时,岐山王和王妃就准备洞房了?”
却是太子妃。
她今日打扮得雍容华贵。
毕竟,岐山王和安乐郡主,双方都没有父母。
太子妃今日在婚礼正堂的香案边,可是受了新人一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