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轻微颤抖，汗水从鬓角滑下，滴落在地面，发出轻不可闻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奇异的焦灼感，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苏晨仔细观察黄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嘴唇紧闭，牙关咬得发白，犹如被钢丝拧紧的齿轮，僵硬得无可撼动。
瞳孔微微扩张，却没有一丝聚焦。
黄毛的内心深处，仿佛筑起了一座钢铁壁垒，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
他并非简单地拒绝开口，而是根本无法触及记忆深处，那段被人为修改的记忆。
那记忆像一团浓雾，将真相遮掩得滴水不漏。
苏晨向前一步，盯着黄毛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变化中寻找蛛丝马迹。
黄毛的神情更显痛苦，额头青筋暴起，身体微微后仰，
像是在本能地抵御某种无形的侵蚀。
显然，黄毛的记忆已经被彻底篡改，完全失去了参考价值。
苏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在黄毛的精神层面，有一种强大的观念被植入。
这股力量如同无形的锁链，牢牢束缚着黄毛的潜意识。
就算是黄毛本人，也根本察觉不到这一点的存在。
苏晨微微眯起眼，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心中却在盘算着那红手之人背后的手段。
既不留痕迹，又能强行控制人的潜意识，连思维的反抗都被剥夺。
他能感受到，这与自己的双全手在某种程度上如出一辙。
使用红手之人的手段，的确与苏晨不相上下。
也就是说，全性中还有未曾露面的高手存在。
苏晨缓缓将双手收回，掌心微微发热，
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触碰到黄毛时，那股奇异的抵触力量。
他的目光微垂，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细节片段。
全性攻上龙虎山时，那些失控的身影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那是彻底失去理智的人，双眼血红，像野兽般咆哮着冲向敌人，连刀刃划过皮肉也毫不退缩。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呛人的气息灼烧着鼻腔。
他们的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癫狂的爆发力，每一击都充满了不计后果的决绝。
即便有人试图劝说，他们的耳中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种嗜杀的疯狂，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意志。
苏晨清楚，哪怕是全性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妖人，
在真正的生命威胁面前，也很少选择与自己同归于尽。
可那些人却如行尸走肉般，毫无顾忌地挥刀斩下，带着自毁的疯狂，甚至连自己同伴的性命也不在乎。
苏晨心中逐渐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人，绝不是正常状态。
目光扫过眼前仍在无意识挣扎的黄毛，苏晨心中渐渐浮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