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白栀的那只手缓缓卸了力。
若不是白栀还抓着潘达康的手腕,她早就落水了。
潘达康冷漠地看着白栀,伸出另一只手,扯起长长的白色水袖,在白栀脖颈上绕了一圈。
下一秒,他一只手作势要将白栀上拉,另一只手则死死扯住了绕在白栀脖颈上的水袖。
我心脏重重一跳,潘达康看似要救白栀,实则是要杀他!
潘达康要他死!
白栀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涨红着脸看向潘达康。
嘴唇蠕动着,想要说话,但是又因为脖颈被勒住发不出声音。
不过我能看出,他在说:“你想要我的命,你说一声,拿去便是,何必这样麻烦......”
说完,白栀松开了手。
“扑通——”
伴随着一声巨响,平静的江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白栀落水地刹那,潘达康嘴唇开阖,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道:“去死吧,肮脏的东西。”
四周人群传来尖叫声和哭声。
白栀毕竟曾经是众望所归的角,他这一死,似乎刚才因为那场闹剧造成的所有缺点都消失了。
人们都在为他悲鸣。
潘达康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抱着脑袋蹲在桥边哭道:“我拉不住!拉不住啊!班主,对不起......”
乔染音冷眼看着桥上人们为白栀哭泣,安慰潘达康。
直到人群散去,乔染音才缓缓走到忘生桥上。
夕阳为石桥铺上一层暖橘色的光,安静美好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乔染音俯身趴在刚才白栀站过的地方,看着平静的江水,淡淡道:“爱情有什么好?它只会影响前程,甚至要人性命,我才不相信什么爱情。”
“我只要乔家家主之位......”
她眸光低垂道:“不过我得谢谢你,你这一跳,阴差阳错帮了我个大忙,清江下面的那个东西,靠你帮我镇一镇了。”
说完,乔染音从缎面手包里,取出一叠黄色纸钱,朝着清江洒了出去。
看到黄纸铺洒在江面后,乔染音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没两步,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
“小姐留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小姐。”
闻言,我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那般,猛然回头顺着声音看去。
一条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黑蛇,正吐着鲜红的信子盘在桥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