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嘴里说着,大袖一拂,屋内唯一一盏鹤灯被熄灭了。
眼睛看不见,二人愈发敏感起来,耳边都是彼此的心跳声。
越是这样,二人越是睡不着。
肌肤相亲,男女相互吸引,身子越发火热。
沈长梨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爷,太子的病情,恐怕只有两年的寿数了。”
萧衍身子一僵,沉默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凭你的医术,就没有好的法子医治?”
沈长梨叹息一声,“肺气肿,已经到了晚期,没有好的特效药,我只能尽力——”
萧衍又沉默。
沈长梨咂了下嘴,“爷,太子病情如此,你可要做好准备。”
哼一声,萧衍嗔她一眼,“爷要做好什么准备?太子久病沉疴,天下皆知。陛下看重皇太孙,皇位早有承继之人,即便太子撒手人寰,天下也乱不了。”
“那可不一定!”沈长梨撇撇嘴,“襄王殿下可不会甘心让萧云骥顺利继位,不然,一直拘着安歌做什么?不就是想搞事情,趁机让老皇帝罢黜萧云骥的皇太孙之位?别忘了,除了太子,他也算是老皇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皇家大事少操心,睡觉!”
他似乎不太爱听这句话,皱了皱眉,被子一掀,直接蒙上沈长梨的脑袋。
我去!
沈长梨郁气地呼出一口浊气,小身子一翻就离开他的怀抱,又钻进自己的被窝,她满足地叹息一声,“爷,Goodnight,晚安。”
听不懂她嘴里嘀咕的话语,萧衍倒也没再将她拉入怀抱,暗夜中,一双深邃的眸子暗沉不少。
翌日,天刚蒙蒙亮。
简石公公就鞠着身子站在外室的珠帘外,“爷,该起身上朝了。”
轻嗯一声,萧衍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利落地起身,沉闷的嗯声,说明他还没睡醒。
简石公公有些为难,扭头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爷再不起,早朝就该迟到了。
如今整个锦绣园的人都知道,昨夜沈长梨扛着铺盖卷到了爷的屋子,二人同床共眠,发生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再正常不过。爷困乏,起不来床,能理解。可若是晚了早朝,陛下必定恼怒。他是个勤勉的皇帝,最讨厌皇子们自恃身份在早朝迟到。
简石公公听着里面还没有动静,焦急地在外面搓着手,有心再唤一声,可又心疼爷身子乏想让他多睡会。正不知所措,萧衍轻咳一声,伸手挑开床幔,起身坐到床沿。似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慢腾腾起身。
简石公公一看,立马撩开珠帘走进去,看着爷身上皱巴巴的寝衣,精明的眼眸往床上瞟了瞟,将声音放低了几度,“爷,让老奴为你更衣。”
萧衍又闷闷地轻嗯一声,揉着额头,似乎还困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