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骥好脾气地说着,大袖一拂坐就到床前的矮凳上,“瞧着父王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儿子真是高兴。”
萧晋脸上也挂了笑,“父王身子不争气,朝堂之上,有劳阿骥帮着你皇爷爷。如今你九皇叔也回了京,没事多走动走动。不管怎样,终归是一家人。”
太子虽然病重,但也看得清,萧衍与萧云骥似乎不对付。
即便萧衍无心皇位,但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太子终归是向着自己的儿子,怕一旦与萧老九闹翻,他儿子会吃亏。毕竟萧老九,可是有’活阎王‘之称,手握重兵,其心之狠无人能及。再者,若是闹翻,岂不是襄王得利?最不济,总不能将萧老九推向襄王那边。
短短几句话,就包容了那么多心思。
沈长梨瞧着病弱的太子,觉得他脸上温暖的笑意,并不是那么纯粹。
或许刚才他的言辞,只是试探。若是他真将她从萧老九身边要过来,是真的看重她的医术?还是想将她握在掌中以此来要挟萧老九都很难说。
毕竟坊间传言,萧老九可是将她宠在了心尖尖上。
沈长梨暗暗撇嘴,皇家的男人都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绝不能轻信。
太子与萧云骥说了会话,便有些乏了。
萧云骥一看,起身告辞,临走前,冲一直立在床边当木偶的沈长梨使了个眼神。
沈长梨眨了眨眼,知道这货有话要说,扁扁嘴,朝着太子一揖,“太子殿下,小子今日会诊结束,也该回靖王府。就此告辞,太子好生静养。”
太子已经躺到了床上,闻言,半合着目,冲沈长梨摆摆手,“沈小郎慢走。”
沈长梨出了太子内室,果然看到萧云骥正站在院子里等她。
他一身尊贵的朝服,在阳光下闪着暗黄的色泽,如今他身为皇太孙,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穿的朝服都带着皇家特有的暗黄,标志着他皇位正统身份。只是腰间却挂着一个花里胡哨的荷包,绣着鸳鸯戏水,简直俗气透顶。
显然,这荷包出自沈藜之手。
俗气之人,永远难登大雅之堂。
就像萧云骥的暗黄朝服,隆重贵气,一个荷包,就拉垮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