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耷拉着脑袋,捂着胸口咳嗽几声,不想为自己的错辩解,也不想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入骨媚’,红着眼睛嘟嘟哝哝地道。
“是属下鬼迷心窍,一直对桐郡主暗生情愫,起了觊觎之心。是属下卑鄙无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萧衍闻言冷哼一声,“哼,你倒敢说,就真不怕本王踹死你——此事已出,你又当如何?”
雷鸣一脸的凄苦,“属下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死不足惜,不敢妄想将来——爷可如何处罚,属下绝无怨言。”
“死很简单,可是你死了,阿桐醒来,又该怎么办?”
雷鸣向来憨厚,听了萧衍的话,眨巴着大眼,愣是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片刻,他似是想通了,似有惊喜,却不能置信,结巴道。
“爷,您,您的意思是——”
“本王什么意思都没有。”萧衍立马拿话堵死他,冷冷瞄他一眼,一个旋身坐回梨花木太师椅上,目光比先前还森冷。
“犯下如此重罪,本王确实是留不得你了,眼下,西月国蠢蠢欲动,兵部已经接到肖将军的求援书,即将派肖骐领十万兵马赶赴云州,其中有两万黑豹卫,你就领着这两万黑豹先锋营去西月边境吧!”
先锋营,顾名思义,就是每一次在战场上都是冲锋陷阵打头阵的部队,也是整个战场上最危险的兵种,但也是最容易立功的兵种。
其实雷鸣自小便跟着萧衍,陪他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立下不少军功。以他的资历,即便做个领兵在外的将军也是绰绰有余。可如今萧衍只让他夹杂在两万黑豹先锋营中做个从头再来的小兵,这也是变相地对他惩罚。
没有人犯了错,还不付出代价。
当然,对于雷鸣来说,任何惩罚,都是宽恕。
雷鸣感恩戴德,二话没说,冲着萧衍重重磕了个头,“谢殿下恩典,属下必万死不辜负殿下期许。”
萧衍叹息一声,目光沉重地看着雷鸣,“是立功回来迎娶阿桐?还是死在西南战场,你自己决定。”
雷鸣鼻头一酸,“殿下,我走后,我娘和我妹妹——”
“用不着你操心,她们都是靖王府的人,自然有爷照应着。”
雷鸣又重重冲着萧衍磕了个头,站起身,“属下走后,殿下身边风起云涌,望殿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