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的眼眶霍然空洞，金色幽火霎时熄灭，甚至就连与刘文的契约联系都变得微乎其微，让刘文大吃一惊。
现在的小骨，仿佛真的成为了一具枯骨，气息荡然全无，包括周围的场域也陷入了寂灭之中。
“很神奇的能力。”就连两位老者都颇为惊异，对小骨现在的状态感到疑惑。
“毁灭？不像……分解？也不像…”白袍老者喃喃道。
空气中的细小尘埃在靠近小骨的瞬间湮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混沌……归一……虚无……”黑袍老者赫然抬头，语气难得有了起伏。
“那些消失的粒子和尘埃，既不是被湮灭，也不是分解，而是对其‘存在’的概念进行了抹消。”
“概念抹消？”刘文不明觉厉。
“我劝你不要让它在这条路上深钻的好。”黑袍老者冷声提醒道。“混沌、原初、归一、虚无……这种力量有很多种说法，我们那个时代也出现过精研此道的强者。”
“单从战力来说，他们确实是无可争议的强大，是无敌的代名词。”
“但这种力量的尽头，就是融道天地，掌握混沌，最后化身虚无，终有一天会连自身‘存在’的概念都被抹消，被混沌、天道、宇宙意志融合同化，简直是在找死。”
“这么严重！”刘文内心一颤。
好在这个技能只是暂时性的，下次融合的时候尽量避免这个方向就是了……
浓烈的悲伤在空气中蔓延，小骨虽然一定程度上也抹消了自身的“存在”，但这股悲悯的情绪反而愈加强烈。
骨杖轻轻抬起，小骨的动作不似攻击，反而更像在祈祷，光明圣炎赋予其圣洁的形象，骨杖上凝聚的黑色圆球却仿佛蕴含着莫大的恐怖。
没有声势浩大的场景，也没有华丽的特效，这头占据着整座宝库的庞大尸体，就在刘文的眼前一点一点地消散。
“小骨~你收着点啊！”刘文心急，但看小骨现在失神的状态又不敢靠近，生怕把自己也波及了进去。
他们的目的是从老龙王身上扒一点有用的材料，没让你直接毁尸灭迹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一次性技能可真强，就算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这也是一具传奇的尸体，居然被四阶的小骨给弄得渣都不剩？
然而小骨却没能听进他的半句话，依旧沉浸在这股玄妙的意境当中，老龙王的尸体也在以缓慢的速度消失。
直到它的一整截龙头都化作虚无，技能的势头才终于耗尽，神秘场域消散，小骨的双眼重新恢复了清明，幽火微微跳动。
“咔哒？”小骨托着自己的脑袋，陷入沉思。
刚刚发生了什么？
“损失不少……算了，你没事就好。”刘文拍拍小骨，安慰道。
“不过龙头都没了，我们要从哪进啊？”他回头疑惑地望向两位老者。
眼前这截断面只剩下一层平整的死肉，到处都是不再跳动的脏器，也没看见里面藏着什么宝物。
然而就在下一刻，刘文头顶的空间突然像水面一般点起了波纹荡漾，紧接着就是“叮叮当当”的交响。
没等他做出反应，整座宫殿赫然被巨大的黑影笼罩，他们仿佛置身于清澈的湖面之下，有密密麻麻的物体从湖面坠入。
整座大殿瞬间便被映衬得五彩斑斓，各式各样的宝物堆积如山，虽然大半都伴随着时间流逝而失去光泽，但仍有不少物品保存着灵性。
“这是……”刘文和小骨两颗大脑袋浮现出一个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