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特以平静而饱含人情的怜悯话语反驳:
“那不是应该更宽容一些吗?”
滋滋。
“错了,怀尔特先生,不知道您听说过‘白左’这个词没有,我们现在看约瑟夫这家伙不分敌我的‘善良’就是这个态度,他这所谓的善意就是在我们已经遭到毒害的前提下,让这家伙还是跟我们呆在一个屋檐下,还要救她?就这样的白左行为,我当然生气得很。”
……咔嚓。
一下从进攻重新切换到防守,白无一还有些绕口,于是一边说,一边转动着眼珠子想着:
“而且这家伙是未成年人,等警察来了,那也不可能真的判什么大罪啊,这不就成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而且她未成年都这么可怕,要是成年那还了得?”
说罢,白无一还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约瑟夫,这瞪倒是真瞪,约瑟夫以前杀人就物理意义上不喜欢沾血,现在更是来了招借刀杀人……真厉害啊。
然而,即便再瞪,他总不能不履行副本之主的意志……何况他本来也有杀心:
“总之,我觉得以温蒂小姐的年龄、表现、还有其他一些线索来看,这家伙实在是不像一个正·常小女孩,怀尔特先生,您说呢。”
“……其实我已经有些头绪了。”
嗯?
没想到对方早已做出了决断,白无一本想再推一把火,于是把视线重新一点点挪到了怀尔特和被压制的温蒂身上,但刚刚一转头,他就看见玛丽露出了一副有些惊恐的表情。
“刚才各位有杀意的时候,这位温蒂小姐露出的是同样想要杀人的表情,这一点,正常来说不是不可能,毕竟反抗性比较高的人在被压迫的时候可能会想要报复,但同时,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不恐惧则是很少见的。
而约瑟夫帮她的时候,她则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我走向她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一切都,不正常。”
滴答,滴答。
花香。
不知何时,剧毒的花香,像是燃烧起来般比刚才浓郁了不知多少倍。
……说来,本来聒噪的温蒂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发声了?
他吞了一下口水,继续把头尽可能自然地转过去……看到的是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的紫色毒液,以及,一具无头的、渗出无数毒液的尸骸,一束艳丽而繁盛、不断似尚有生命般蠕动着的、紫色花朵……
苍白的康乃馨端详着那花朵,吐出话语的声调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甚至于……可以以慈悲来形容这温和过头的语调:
“这位小姐,我怀疑是之前一直在约克郡附近流亡的一伙匪徒里面的一个……嗯,典型,她的人物画像和档案我看过,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典型,正好,我把我的仪器这次也带来了,她是不是正常,仪器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