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一松开手,即便隔着手套仍感觉得到自己手中的一阵黏腻,这种黏腻本该是令人反感的,但现在,他却把它如什么精油一般搓揉于整个手套上。
也许他这个时候不该套手套,他有些开玩笑地想着,也许他甚至应该直接试试把这葡萄砸到查理身上,让他连衣服都被这代表性的葡萄所完全浸润,那样,这工具人一样的管家说不定也会完全听从他的指挥。毕竟就如腐国那位着名作家所写过的一篇剧作一般:“这约上并没有允许你取他的一滴血,只是写明着\'一磅肉\'。”
他当然是逆练这一套,可这次的规则中可没有让查理正当行驶拒绝权的反规,管家拒绝给他枪,也便是拒绝让他行驶使用一切工具的权利,可给他枪,却也并非违反常理……他们可是正在狩猎之中,即便白无一显得有些鲁莽,有些迫不及待,也只不过说明可能智力有些问题……
但他们都知道彼此真正打着什么鬼主意,不是吗?感谢怀尔特的蜗居,不然真的一连在两个骗子面前见证谎言,这正直的心理学家,怕是会因为一连需要拔掉两颗脑袋而骨节酸痛吧。
“……您自然具有行使一切规则上权利的自由。”
查理眯起眼,让开了枪,然后背手站在了一旁:
“希望您与您的朋友早日相逢,先生。”
“……莎莉,这把枪不是很顺手,能请你跟我换一把吗?”
白无一没有急着走,而是拿着那把枪,走到金发女演员身旁,在交换同时压低声音嘱咐:
“打火机借我一下。”
“……好。”
两人交换了枪,白无一接过打火机同时将怀尔特的图片交给了莎莉,比起未知的湖泊,处于规则中的她更需要这个……管家依然微笑着看着这一幕,而同时,白无一一步步往湖中已经被湖水所淹没的一段踱步,反复看了几眼,似乎确信对方不会跟上后才满意走了开去。
……
……
……
“……”
没走多久,具体来说,是当查理的身影消失以后,白无一就又悄悄上了岸。
绕过一切眼线,他把刚刚沾到葡萄汁的手套很小心地抓着根,翻了过来。
接着,他先是将其打了一个死结,随后又有些不满意地用自己的外套将其盖住,企图点火将其烧掉……很可惜,在这雨中,这很难做到。
在他将这一只手套蒙在外套里,深深埋入一处满是花草的土壤中时,远处被莎莉用枪死死瞄准着的查理僵硬的双眼猛然一缩,随后迈开了步子。
“踏……”
“怎么了?管家先生,您……不会打算把我们两个弱女子扔在这里吧?”
金发女子楚楚可怜地说着,半扣下扳机。
查理停住了脚步,幽幽看了白无一消失的方向一眼:
“不,女士……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