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春雪殆尽春光融融,西部临城冰封未解。
南下信风难渡,不到四五月,寒冷依旧笼罩这临城关坚守的烈城。烈城沉寂数十年,民生已寥寥,难再现昔日光辉。烈城以南平原开阔,将近三十年前火燎此地,如今寸草不生万兽俱散。
奴会族大族长柏蚕携大弟子琳瑶前来,临城关往下,一片寂寥。
坚守此处大将军为水川春流,其子彧灵也在此处。
“大族长回去罢,城关上风大,当心身子。”彧灵见柏蚕苍颜白发,寒风中身子抖动着,不忍说道。
柏蚕却不为所动,直直地看向苍茫一片的不毛之地。春流闷声不说话,也远远望去,似有触动。
琳瑶道:“族长。”本想劝说,见此情此景也知自己劝不动,摇摇头,就此作罢。
不知过了多久,柏蚕哭道:“文玖啊。”双泪俱下,他声音凄厉,在座无不为之动容。
“族长,当心身体。”琳瑶还是忍不住说道。
柏蚕紧紧地抓着彧灵的手臂,他转头对春流说道:“大将军,是我失态了。有些话,要和你公子说几句,还请您... ...”
“哦,好。”春流看了眼彧灵,就径直离开了。春流和彧灵父子俩心性相通,并无任何欺瞒,春流相信自己的儿子,走时不带任何一点犹豫。琳瑶见此也随着春流走下城关。
卡在春流心里的,不过是每回见到冰雪之时想起的满脸冻疮的杏声哭喊的模样,和想象中满身火焰的文玖。他走着还是叹了一口气。
琳瑶见此问道:“大将军何故叹气?”
“少主明知故问。”春流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过去多久了,不管过去多久,凡是再提起,任凭谁心里都有个疙瘩。要我说,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从未结束过。算了。少主随着奴会大族长这些年,命啊运啊的,我说多一点,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