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你给我定的罪?”
“定罪与否权力从不在于我,在于你自己。”西月打了个哑谜。
“好。”杏声咬牙说道,无奈到浑身有些发麻,那种时刻可能四目相对带来的刺痛蔓延着全身,像是墨汁滴入水中,渗透侵蚀。
要让她知道了实情,她还会这般高傲吗?
“如果,西月。我说如果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你是觉得你赢定了吗?”
“赢不赢我怎么会知道,但是起码不会输。谁让我去死的,我就让谁也一起死。”西月说’死‘字时,直勾勾看向杏声。对于西月而言,她不觉得是个警告威胁之类的,只是一个事实描述。睚眦必报,这才是她啊。
说什么仁义道德,究竟谁获得了好处。
“西月,我们是一类人,我不想看着你受伤。”杏声又说。
西月冷笑道:“你果然是知道了全部实情,究竟是什么?”
杏声扭转头,不发一言。西月那种冷笑带来的刺痛,不亚于拿着铁枪刺入心脏,伤口快速结痂成疤,却成为了隽永深刻的悲哀。
“三十年前的烈城以南的大火烧得还不够猛烈吗?”杏声说,“要开荣坛山,非你我之力不可为之。放眼如今,要开荣坛山之人,除却昊天,还能有谁。我不愿见你以身犯险,要与昊天同盟,也不愿见你与我反抗。西月,你已经承受着并不属于你的罪恶和能量,不如将这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统统放掉,我照样可以帮你实现心愿。”
“若无身上这份能量,我还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吗?”西月清晰地口吻答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实验,不劳驾六殿下了。”
杏声自认为本意在于保护西月,要开荣坛山势必粉身碎骨,若无能量加持,无用之人反而是安全之人。西月曲解他的用意,出口的话是这样的意思,又变成了那样的意思。每每谈起能量,两人未敢深入剖析,一来不见两人相互信任熟悉,二来要揭开伤疤供人分析也绝非简单之事。
两人四目相对着沉默了。见西月要走,杏声再留,追问道:“你说想知道大哥文玖和昊天之事,你还想听吗?”
本就暗自较劲不露声色,若有一人率先将其伤口袒露,形势大有所变。
杏声对于大哥之敬仰无人可比,绝佳的天赋之子,渐渐地成为了在他父亲——荒主口中对比的对象。旷古至今并无完人,要说血脉封印不是文玖开的,杏声也无法为其遮掩。但血脉封印最初并非是豪夺生命的利刃,只不过被欺瞒其中危险,以为用此封印可解荒兽大战现状。一心想要天下太平的文玖不知走火入魔的风险,在施展之时,被里言暗动手脚,导致文玖被大火吞噬。这一切的一切在杏声去烈南途中被追杀开始思考,直至后来里言想用“挑战”除掉自己,化境之中再现的大蛇身上布满了火痕,才渐渐地想明白。
离火和血脉封印带来的大火在肉眼之中并无分别,这就导致双人作战期间,火星不小心飞到对方身上只是常有之事。即便是火焰蔓延,文玖不以为意,普通离火烧上并不能真的伤害到自己。大火带来的浓烟升起,面前之人一个个消失,文玖回护自身恍然错愕,已经止不住火焰。回头叫喊里言,里言假意帮忙,更添离火,双火齐烧,文玖无力回天,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