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姑点点头,示意让席敬坐下。她擦掉眼泪接着说:“我自十几岁随着姐姐进宫,这辈子再也没有回去过。故乡的银铃花还开吗?”
“开,开的。一到夏天,漫山遍野全都是银白色的,还是如往常一样漂亮。”任达赶紧接话,说时他斜着眼瞥了一眼景殊。
老姑姑双泪流下,不知多少梦中银白发亮的银铃花开了又谢换一句‘如往常一样漂亮’,她擦了擦眼泪,欣慰地说:“好,那很好。一切也没有变,那就很好。”
见谈话说起故乡,席敬才敢大大方方地将目光移到景殊脸上,那碧绿色的双眸直视时,席敬浑身一惊。他自顾自说:“臣下无意,冒犯殿下了。”
景殊微微笑着说道:“无妨无妨。”
任达见状也看了眼景殊。他瘦的出奇,一身深绿色耷拉在双肩,双手骨节分明,脸色却还好。
“我传书信找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的。没曾想今夜大雨,你们都湿透了。”景殊有些歉意,老姑姑爽手地给三位沏茶后又拿来长汗巾给两位,说:“那老奴先退下了。”
任达将衣服解开,大大咧咧的擦着胸膛。席敬只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他们二人看着景殊的体量不像是健康之态,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但彼此都不敢说。任达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自顾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席敬看着热茶水,也一连喝了好几杯。
景殊看着两人,笑着问道:“不知安仁和安泰两位伯伯怎么样了?”
“安仁上神身体康健,在族内多有声望。安泰上神也挺好,就是年纪大了,有点走不动。听说我们来找你,他也说要来的,一开心,竟然摔了一跤,磕到了膝盖骨,只好躺着了。”任达呵呵笑着说。
席敬问:“四殿下您还好吗?”
怎么看着脸色有点苍白。席敬还有后半句没有问出口,景殊只是微笑着,没有回应。刚停的雨又哗啦啦下了起来,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窗外。
席敬警惕地看向外边是否有身影,担心云横这样身量及能力的人即便是窃听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见景殊不开口,于是开口问道:“殿下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任达竖起耳朵,喝了口热茶 。景殊稍微严肃地说:“其一,我要银鸦族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