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生产一事上,他亏欠了那孩子,所以纪家的事他没插手。
对了,听老大说,那孩子伤得不轻。
顾陶想了想,问文易道,“之前从古家求的药,还有剩下吗?”
文叔一直就近伺候,闻声问道,“老先生是说之前顾涵少爷受伤时向古家求的怯疤的药膏吗,还有的。”
顾陶让文叔去把它拿来,心里哼哼唧唧的想着从古家求药难得,一会就便宜了那个小混蛋了,结果主院门一开,顾熙等人过来了,他一圈扫过去,却没见到顾落歌。
不由眉头一皱的。
人呢?
“爷爷,你又在想奶奶了啊。”顾涵一看到爷爷站在花海前就晓得了,“咦,你手里拿得不是我上次用剩下的怯疤膏吗,谁受伤了。”
纪英听说是古家的怯疤膏眼睛不由一亮,“顾爷爷,你是不是听说我做点心受伤了,特意拿出来给我用的啊。”
不是……这句话顾陶说不出口。
他看了一圈,确定落歌没来后,为了面子干脆顺势给了纪英了,“是,是古老家主亲制的,古家药房都没卖。”
古家的怯疤膏在市场是很有名的,尤其是以前的,因为那些膏药出自古老家主之后,后来交给了后辈,效果虽然也不错,可远没有古老家主亲制的来得好,娱乐圈里那些明星还有达官贵人有心求都求不到。
得了这么稀罕的东西,纪英高兴坏了,“顾爷爷,你对我真好。”
顾陶看着纪英的笑容,想到了紫虹嫁给了王国寻以求保得纪家的平安,而那王国寻又是个糊涂东西,竟然让扬玉怀孕了,现在紫虹境更加困难了,纪英这孩子也可怜……当下便暂时忘了这药膏原本是拿出来给小混蛋的了。
顾涵看着那药膏,却不由皱起眉。
这药膏难得可贵,之前他以为爷爷是要放起来给自己用,那他无话可说。
可现在却把它给了纪英,落歌也受了伤啊,爷爷为什么不给落歌。
想到之前奇风讲的话……
顾涵忍不住替落歌委屈的酸酸道“可不是对你好,都好过我们这些亲孙子孙女了。”
顾陶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皮又痒了是吧。”
纪英想到了刚才的事,也忍不住挽了顾陶的手告状说,“顾爷爷,你说说顾涵,他刚才替为了一个外人凶我,特不给我面子。”
顾陶一听立马说有这回事,随即看向顾涵,假凶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和你们说了,在外要对纪英多加照顾,她是女孩子,我看你是又想罚跪了是吧。”
顾涵在主院的时候本来就不开心,现在被爷爷不分青红皂白怼一通,更加不开心了,讽刺的看着纪英说,“纪英,你可真带劲,除了仗着我爷爷疼你告状之外你会什么,得爷爷你也不用发脾气了,我不敬长辈我回嘴,我不对,我自己罚跪去行了吧。”他气冲冲的往祠堂过去,然后扑通一声,笔直的跪在祖宗的牌位前,背脊挺直。
顾谢估计着他刚才那狠狠一跪把膝盖都磕了。
紧接着目光掠过纪英,隐有几分不快,淡声道,“阿涵虽然脾气冲动,不过他做事向来有分寸,纪英,阿涵为什么凶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言罢,他也转身进入了屋里。
顾陶也意识到了不对,“阿英,怎么回事?”
纪英也感到了一阵难堪,冲着祠堂那边喊道,“我不就是开个玩笑,顾涵你至于这样子。”以前,她也经常撒娇告状啊,也没见他们动脾气,现在怎么都变了。
就因为顾落歌吗?
纪英沉了脸的说,“顾爷爷,既然顾涵和顾谢哥都不喜欢我了,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回家去吧。”讲着,直接走出了顾家大门,喊都喊不住。
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闹起了脾气。
顾熙和陆定斤都相视一眼,没说话。
顾陶眼见两个孙子还有纪英都闹起了脾气,气乐了,“好小子,这怎么回事,这一个两个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还有阿涵那臭小子,和个女孩子这么渐渐计较!”
以前像这样的口角也没少发生过啊,阿涵和阿谢不都让着女孩子,怎么就今天杠上了。
他倒也没觉得生气,就是觉得稀奇。
顾家的男孩子向来有气度教养,像顾涵皮归皮,但是该谦让该保护女孩的时候绝对不会退缩,今天直怼纪英,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
顾熙叹了声气,“爸,你是不是因为紫虹的事,对阿英也觉得很内疚。”
顾陶看了眼女儿,说,“爸爸知道你们觉得爸爸可能做的不对,可是紫虹毕竟是因为这事才嫁给了王国寻,眼下又出了扬玉的事,她日子不好过。”
顾熙听着都不得劲,打断道“爸,亏你还是当高官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公事上那么伶得清,一到家事,就这么糊涂了。”
“纪紫虹嫁给王国寻,是我们逼她的了吗?不,这是纪姨自己给女儿酿造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