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尧垂下眸子，似乎努力不让自己看时淼，冷淡的声音像是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种刻意伪装出来的疏离，“我挺好的，你不用过来。”
黑暗之力吞噬掉五个始祖后，原本勉强压抑的前世力量瞬间焚巢荡穴，此世塑造的人格在这样的冲击下溃不成军。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的他，都爱着时淼。
只是季景尧会尊重时淼的想法，不会有人比他距离她更近，他有漫长的时光可以等待，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而对魔尊来说，他本质是掠夺，爱一个人，便想要得到对方，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抢到。
时淼，距离他太近了。被她的气息包围着，轻而易举能勾动内心深处的渴望和暴戾。他不愿意被时淼讨厌。
脑海中隐隐有道声音告诉他。时淼这辈子并不是横压一世的玄天门掌门，和他不一样，她转世是彻底抛弃了前世的修为。现在的她很厉害，但比起前世远远不如。
只要他放开一切，彻底接纳前世，重新回归魔尊的身份，那么完全可以强行拥有她。
但他也十分清楚，一旦他真的那么做了，那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如今她对他的亲近和不设防，都是季景尧克制了许久后换来的奖励。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时淼，看到他这反应，反而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有理智。目前为止还是季景尧这一面占了上风。
时淼也没打算挑动他此时敏感的神经，但也没有后退。一旦后退的话，有种要舍弃他的感觉。
她只是顺势坐了下来，用玩笑的口吻缓解不知不觉中变得紧绷的气氛，“你这态度，让我怀疑我变成了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季景尧依旧低着头，淡淡道：“我信不过我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如果哪天我彻底变成前世的样子……”
时淼打断他的话，这话从她嘴里出来充满了说服力，“那我就把你给封印起来。”
季景尧猛地抬起头，一脸愕然地看着她。比起封印，还有更一劳永逸的方法。
时淼皱了皱鼻子，这个人性化的动作让她身上那种自带的悲天悯人气质变得薄弱，多了几分的人味。
“你不会以为我会直接杀了你吧？除非你打算毁灭世界，不然我不会这么做的。你的想法很消极啊，这样不好。”
前世她作为正道领袖，却一直没和魔尊打交道，也是因为对方的手没有伸到人间。
季景尧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对你来说，最想要的是什么？”
时淼毫不犹豫说道：“当然是飞升了。”
她想要抵达更高的境界。至于飞升以后的目标……嗯，等她飞升了以后再考虑。反正现在的她还是个事业批。
季景尧再次将自己的视线移开，“我知道了。”
时淼：“？？”
所以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好好的一个帅哥，别没事学别人当谜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