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打开紫檀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金镶玉菱纹臂钏,绕了几圈的顶端巧妙的和丹顶鹤头部衔接在一起,红宝石色泽醉人。
在黑色丝绒底上,光耀夺目。
“皇后娘娘可有别的话?”秦瑶光问。
春分摇摇头道:“没有。”
就价值而言,六十本薄薄的手抄《心经》,怎抵得上这样一支做工精美价值贵重的臂钏。
可要从开光祈福的意义上来讲,皇后娘娘身体健康的价值,无法衡量。
谢皇后,是个讲究人啊。
秦瑶光心道:这份回礼,她就回几支绢花、或者宫中的糕点,都是极妥当的。
偏偏她回了一个昂贵的。
秦瑶光在揣测着谢皇后的心理:不能丢了谢家的脸、和身为皇后的体面;在两种选择中,选最让人挑不出错的那一个。
谢皇后,是一位极要强的女人。
秦瑶光拿起臂钏仔细打量,果然在末端看见一个宫中的印记。
把臂钏放回匣子里,秦瑶光道:“把它拿去春棠苑给周姑娘,告诉她抄写《心经》有功,是皇后娘娘的赏赐。”
谢皇后既然没有指明,她乐得拿去做个顺水人情。
横竖是宫中之物,周清荷拿去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变成银钱来使。
哪怕她急眼了想要变卖,满京城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当铺敢收。
春分应了,捧着木匣子正要退下。
秦瑶光又道:“让周姑娘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和我们出发去温泉别院。”
肖氏既然称病,不管她是真病假病,就让她留在公主府内。
她把周清荷带走。
周清荷年纪小,许多事情都要借肖氏的手。
这母女二人,必须得分开。
春分刚离开一会儿,雪莲来报:“殿下,淳宁公主府上有人来报信,殿下的仪仗正在往咱们府上来。”
秦瑶光开怀一笑:“速速把淳宁爱吃爱喝的都备上。”
这个妹妹如今已是养亲了,不用她差人去,自己就会上门。
雪莲刚走,又有小丫鬟来报:“殿下,伯远侯求见。”
秦瑶光知道他听见风声后必定会跑这一趟,没想着要为难他,立刻吩咐:“让他去明光堂候着,本宫随后就到。”
长公主府上的茶水不错,伯远侯已多时未曾喝过如此地道的六安瓜片。
可惜他此刻满心焦灼,哪有这等品茗的心思?
如果只是幼子也就算了,正好借机让他在宗正寺的大狱中吃吃苦头,改了那胡乱厮混的性子才好。
然而,就连夫人都被关进去了!
托了宁国公府来求情,没想到长公主连母族的面子都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