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天气随着进入4月以后,闷热的感觉还是笼罩在周围。这天,苏平觉得很无聊,于是在校门外走走。炽烈的阳光透过浓密树叶投射下来,将地面烤的发白,近乎是石灰的白。坐在大树根部的围栏上,一个人有些发呆。
此时从远处走来两个身穿白衬衫的人,其中两人的西装外套放在手臂上,前面的中年人两手空空,脸上留下的汗水在脸上流出一道道的细线,后面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人则是一只手拿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在阳光的照射下,公文包还泛出微微的光泽。两人四处看看,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树下的苏平,快步走了过来。刚走到近前,前面的中年人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取出一根递给苏平:“小兄弟,抽烟。”
苏平摆摆手:“我不抽。”
“小兄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
苏平点点头。
“小兄弟,我们来自广州一家外企,我是外企的总经理,旁边这个是我的助理。我们有一个课题,需要找邝教授帮忙给我们把把关,小兄弟能带我们认识下不?”
苏平听到邝教授,这是一名在矿业方面资深的专家,可是却是中南工大的教授,于是说起这个事情,对方则是点点头,和苏平聊起天来。从聊天中,苏平得知对方是东北人,原来是一家国企的厂长,然后在一次广交会会被一家外企看中,被对方挖走。
苏平觉得很好奇:“不是东北的工业很好吗?为何不继续做下去呀!而且国企有编制。”
中年人脸上泛起一脸苦笑:“你知道吗?现在东北三省的工厂都是半死不活,能够开工一半就不错了,订单很少,即使收到的订单很多都是白条,你一个月可以,可是一连6个月都是白条,我们工厂的员工怎么办?白条不能买米,不能买菜,不能用来支付学费,即使你是几个几千人几万人大厂又如何,当个厂长,在别人眼里就什么都不是,看着全场嗷嗷待哺的全厂职工家属,我无力回天,于是接受了外企的聘请。人家给我几十万的年薪,即使没有编制又如何?退休之后也是手里有钱,啥都不愁。等到了广州,发现很多外企民企的厂长多是从我们东北来的厂长,后来在深圳那边也是如此。”说着,也是一脸的惆怅,不过很快,那么惆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