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松手，手机掉下来，在祁淮之眼前摔得碎裂。
瞳孔骤缩。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祁淮之愣愣的盯着地上的手机，灵魂像是被抽走一般，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一个手机，不是灵丹妙药，不能救爷爷，更不能让他现在就瞬移到抢救室外。
但却让他看清了苏妤。
白落说的没错。
他不受控制的轻轻打颤，低声问：“苏妤，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下一刻，祁淮之突然暴起，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他眼眶猩红的掐住苏妤的脖子，将她怼在墙上。
发生得很突然，苏妤猝不及防。
“咳……咳咳……”
苏妤本能的拍打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喉咙溢出难耐的轻咳，眉头紧紧蹙成一团，眼尾泛起水汽。
“放、放开……”
苏妤眼睛泛起生理性的泪花，眉毛难受的皱在一起。
祁淮之像是失去了理智，让苏妤有些害怕。
“杀人…是犯法的，你会坐牢……”
苏妤艰难的说。
几息后，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却没移开。
苏妤大口喘气，难受的咳嗽出声。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以为祁淮之会杀死她。
“你不能杀我，杀人是犯法的，你想好后果了吗？你会被抓进监狱，轻则无期，重则死刑。”
“到时候，你一辈子就毁了。”
说着，苏妤忽然顿了一下，语气一变。
“别忘了，你还有爷爷。”
“说不定你有减刑出狱的一天，不过到时候，你爷爷可能已经不在了。”
“真可怜，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长大，最后却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因为——”
“他的孙子是个杀人犯。”
娇艳的红唇吐出威胁的话语，仿佛恶毒的诅咒。
即使这种时候，她都不愿意说点好听的求他。
祁淮之忽然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在做梦，梦里的苏妤那么美好，梦醒了，变成了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祁淮之面容麻木，手腕再次用力，阻断了那让他心脏抽痛的言语。
“没关系，有你陪我，黄泉路上做一对野鸳鸯也挺好。”
可惜直到最后，他也没狠下心。
祁淮之忽然松手。
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他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