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微见安欣面色怪异,却并未出声相询,心里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她终是躲过了绞尽脑汁编瞎话糊弄安欣这一劫。
想她一个在朝堂上玩转阴谋阳谋的掌权者,这种糊弄事儿没少做,可今儿个面对安欣这么个小角色,咋还心虚上了呢?
魏微今日的预感很不妙,不关乎她的身家性命,而在于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伪装与情绪隐藏,几度破功。而接下来的时间,如若真与昌歌对上,她恐情难自已。
能弹出那般汨汨琴音的人,该有多么风姿绰约、娴雅动人呢?
一路过来,魏微几欲抑制不住跳动的心脏,单是想着,便让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故而,在路过一个门庭大开的厢房时,魏微想也没想便来了一招顺手牵羊,将帷帽牢牢地焊在头上。
隐藏表情神色,不让他人看出她的情绪和心中所想,是魏微多年作为储君和君王的修养,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叩叩叩。”
朝魏微挤眉弄眼了一番,不待她有所回应,安欣便自顾自地回过头去,敲响了面前的厢房门。
“何人?”
一道低浅温雅的声音从厢房内传来,似是会蛊惑人一般,让魏微心尖儿一颤。
“来听曲儿的。”安欣吊儿郎当地回道,显然不好昌歌这一口儿。
“抱歉,今日之曲已奏毕,恕在下不能如贵女之意。”低磁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字字有礼,句句透着不卑不亢。
“在下追慕妙音公子出神入化的琴技已久,望公子看在在下一片赤诚之心的份儿上,赐在下一个一饱耳福的机会。”安欣挑了挑眉,学着里头人说话的口吻和措辞,扒着门回道。
“今日确不便,若贵女有意,可于三日后,至城东清聆阁点曲子,在下定倾心为您弹奏。”
安欣心下有一丝不悦,那清聆阁便是昌歌日常谈曲儿挣黄白之物的地方,点他一曲不仅要提前付钱预约,还得当场竞价,价高者得他当众演奏所点曲目,有时候一曲拍至上千两。
如安欣这般对音律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