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木门,无法阻隔院外的喧闹。
待屋内众人反应过来,跑出去查看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踹开虚掩的门,冲进了村长家的院子。
院子不大,三四根火把便将整个小院儿的地面都映得亮堂堂的。
“齐掌柜稍安,老身出去瞧瞧。”赵迎春在去而复返的赵萱草脸上看到了焦急之色,晓得事情怕是不简单,拿过拐杖一边安抚魏阿绮等人一边骂骂咧咧,“大晚上的,不在家搂着丈夫娃儿困觉,出来闹什么闹,像个什么样子!”
“好的,我把锅里煮熟的食物捞一捞,等您老回来煮下一波儿。”魏阿绮忍住笑意,拿起漏勺就开始打捞。
魏阿绮寻思着,大概是白天的事情走漏了风声,村民上门闹事了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个表面温和顺从的人,心里指不定愤愤,只不过在村长的威严和钱财的诱惑下,选择暂时性闭嘴忍受,回到家中温暖放松的环境后,个中心思不吐不快。
然该来的总会来的,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也不在乎提前个几日。
当下还是先填饱肚子为紧要,不然舌灿莲花表演到一半,体力消耗完了可就尴尬了。
听外头这形势,闻声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不闹到后半夜是不会停歇了。
屋门大开,赵迎春拄着拐,在赵萱草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麻辣诱人的香气,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在整个院子弥散开来,气势汹汹的村民们不自觉地吞了好几口口水。
不是被吓的,是被馋的。
方才靠近院落时,他们便被这隐隐飘散着的诱惑味道吸引,致命的吸引力在此刻到达顶峰,众人的眼神也不受控制地往屋子里瞅去。
“我赵迎春出来了,诸位有何贵干呐!”
老村长厉中带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闯入之人的想入非非。
冲在前头的两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小步。
这回不是被馋的,是被吓的。
两人中长得更高壮的那个青年女人,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见她会意退入人群后,才双手叉腰,扬起下巴冲村长赵迎春母女大吼:“赵村长,乡亲们来干啥,你心里没点数儿吗?你们今儿下午叫了一拨人来家里头,都商量了些什么,不妨跟乡亲们都交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