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放下吧。”
成王嗅了一嗅,微微皱眉:“还是那个汤,你喝吧。”
聂鑫一怔,似乎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成王注意到他如此,问道:“怎么了?”
“王爷,”聂鑫斟酌着言辞,问道,“您知道这个汤,有什么药效吗?”
“难道不是补养身子的?”
“是补养身子,但是……好像不是补养伤口的。”
成王盯着他,是要他说下去的意思。聂鑫微微吞咽了一下,尽量轻声道:“属下喝过几回,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便去问过大夫,大夫说,属下是用了壮阳的猛药。”
“大夫还说,这等猛药,多是给那等……那等无力传宗接代的男子调养的,身子无碍的男子吃了,壮阳过度,损伤脏腑,久而久之,只会适得其反。”
聂鑫说完,感到一瞬间屋中迎来冰天雪地,连风都冻结了,垂头露出的脖颈,有一种贴着刀锋的冰冷刺骨感觉。
“混账!”
成王怒吼出声,不顾手上缠着布头,狠狠将药盅摔在了地上,乌鸡与药材的气味在热气中越发浓烈,闻得人手脚战栗。
聂鑫识趣地跪着,等着怎么被成王赶出去,骂出去,甚至踹出去。
但成王都没有,而是大声喊了一句:“叫王妃过来!”便盛怒得不再言语。
成王妃没有走远,听到下人传报,以为是成王挽留自己,于是连忙往回走。
哪知才进了门,一只花瓶就裂碎在她的脚边。
“啊!”
成王妃吓了一跳,脚下竟踩着了一个碎片,没等她哭泣寻求夫君安慰,成王就指着床前那滩药膳道:“王妃,你来说说,这是什么?”
成王妃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败露,惶恐不已。
她转过身,对贴身的婢女道:“你出去,把门关上,让所有人都离远了,我要与王爷说体己话。”
婢女依照命令出去了,成王妃又盯着聂鑫。
“聂侍卫,你也出去……”
嘭!
成王在几上用力一拍,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王爷我是王爷?这王府里究竟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