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琢君忙问:“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他把那书捡拾起来,一展眼便见到了姜云如的名字,连着便看到了安嘉轩的名。两人的名交替出现在文中,串成一段缠缠绵绵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这分明是一百零八式的房中术秘笈。
而里面的主人公,竟是他的女儿!
“荒唐!”
姜琢君气得把那书撕作了碎片,伸手揪起了安乡伯的衣领。
“你敢毁云儿声誉?”
安乡伯挑衅地说道:“那是我毁的吗?没听见你女儿说的,这是安家小子写的东西吗?不妨告诉你,他书房里写的东西画的画,可还多着呢。”
姜琢君闻言,受了重击一般摇摇晃晃后退两步,差点跌在了地上,惶然不已。
安乡伯理了理衣领,得意道:“到公堂上指认安氏,指认是她害了大姐儿腹中的孩儿,指认是她从中挑拨离间,让连家休了大姐儿。否则,就别怪映如在公堂上供出她那天晚上看到什么来。”
“若今日安氏不定罪,明天早上,她姜云如和安嘉轩的那些风流艳事,就会传遍整个永章城。我们这些长辈,自然是知道三丫头与安家小子是清白的,但这些东西都是安家小子自己写的,外人会不会信,我们就不知道了。至于三丫头的成王府还进不进得去……”
安乡伯两手一拍,然后摊开。
“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姜云如眼皮一翻就要昏倒,姜琢君痛骂道:“你别欺人太甚!一笔写不成个姜字,云儿名声毁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思如还未嫁人呢!”
“那我就送她去当尼姑!也好过被你们压一头!”
姜琢君哭道:“弟弟我从没想过压制兄长啊,我们一家只要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就够了。”
安乡伯恨道:“你知道我最厌恶你什么吗?就是这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言语间,官兵已经上了门。
“大理寺有令,安氏涉案,传姜郎中、姜少爷、姜小姐上堂作证!”
安乡伯笑眯眯地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用唇语道:
“从、实、招、来、噢。”
大理寺丞负责审理此案,安氏跪在堂下,弱声弱气地说道:
“……自我们回京以来,像这等污蔑陷害我们的事层出不穷、花样百出,我都已经习惯了,本可以一笑置之……可我家小女出阁在即,这个关头她们编出这等恶毒之言,还牵扯一条孩子的性命,我也是当母亲的,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呢?”
“是吧,老爷?”
安氏说完,往一旁看去,盛着夫君的眼中满溢着信任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