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高呼:“陛下!我对不起您啊!”
安南大都护的权力太大了,几乎是南仡沟通靖地的桥梁,他有兵有权,在西南这一块地方一家独大。靖地与南仡国来来往往的钱货,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经过,伸手捋一捋,便能捋下一堆金银。
他很难不动心。
他最开始,也只是吃一吃钱财而已,绝无祸害江山之心。
但是后夏那个人来,拿住了他要命的罪证,以此威胁自己,把西南的所有异动全部隐瞒下来,只告诉朝廷一个祯和帝想看到的南仡国。
他也不想辜负祯和帝,但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
“尔乃朕之左膀右臂,朕把西南交给你,很放心。”
回想起祯和帝对自己的宠信隆恩,窦雄羞愧得几乎快要死去。
但愧悔很快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害怕,事情败露之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他的钱财,他的权力,他的荣耀,通通都会被祯和帝收回。
可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岂能又跌回谷底?
不行!
南仡叛乱的消息,必须牢牢捂住!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永远记得祯和帝的恩情,但他也得活命。
窦雄爬起来,连声唤来人。
“把住所有陆路水路关口,拦截一切关于南仡的消息!”
窦雄一声令下,所有关口皆被重兵牢牢守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陆方马上就要出城,却眼睁睁地看着城门在自己面前合上,三道门,一道接着一道,隔绝了墙外的土地,士兵矛戟交叉,严防死守,成了第四道门。
陆方猛一拳捶在膝上。
还是晚了一步!
怎么办?姑娘让他报信,可他出不去怎么办?
尹泰再次派张炳来到黑水寨前,这次没有重兵包围,只有一担担的米粮,诱使赵克刚开寨放人。
没想到赵克刚真的是把硬骨头,果腹的粮米就在眼前,他硬是寸步不让:
“明天!如果不见大王举起反旗,我就把这些汉人杀得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