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的事了,流放是九月二十七,九月二十九他就跑了。”
浅灵挖了挖,没再问出更多的细节,便把元宝散给了他们几个,让他们走了。
“听出什么了吗?”她问葛婆婆道。
葛婆婆表示:
【那一年,怀民县真的没有时疫,我每天数着数日子过,不会记错的。】
浅灵点点头,又问:“所以,你对姜县令了解有多少?你觉得他说谎了吗?”
葛婆婆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浅灵看见她比划说:
【我不知道,他任期满就调走了,我在怀民县见过这么多任父母官里,他是最亲民的,不像坏人。而且,贾峻只是一个小民,跟他没有仇怨,他没道理会害贾峻。】
浅灵点点头:“时疫一词,虽是从他口中说出,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捏造的,还不能说明什么。”
最大的疑点是犯湿疹的王五破天荒地熟睡了一晚,第二日贾峻就病了。
浅灵直觉地认为,那一晚监牢里应该发生了什么。
葛婆婆忽然扒住她的手,眼底盛着泪。
【我求你,帮我查出当年贾峻遇到了什么,他为什么没回来,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不能让这件事糊里糊涂地过去。】
干枯的手布满皱纹和细小伤口,那么无力又那么执着地紧抓着自己不放。
浅灵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手盖上,轻拍了两下。
“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她能明白葛婆婆的感受,因为同在那一年,她也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白发送黑发,少小而孤哀,这世间两悲也不知哪一个更惨。
苦痛无法消解,所以她们选择暗夜前行,十年不舍。
翌日,车队整装待发,浅灵刚要上车,便被不远处走来的军马吸引了目光。
她冷冷道:“跟着我干嘛?”
卫晏洵义正词严:“我要回去拜祭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