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轻叹一声,将手揣进兜里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人总以为上一次是最丢人的,但往往下一次更丢人。”
说完这句话,程澈在兜里挂断了通话。
他上前两步,蹲在男人身边,眼中满是心疼,“要我扶你起来吗?杰帕德?还是说你现在更想获得一条遮羞的床单?”
杰帕德:……
杰帕德满目苍凉,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看着程澈的眼神之中似乎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此时,他脆弱的心灵不堪一击,如同调色盘一般五味杂陈。
四分苍凉,三分难过,两分尴尬,一分……
一分想刀了程澈。
程澈轻叹一声,从包里掏出一条崭新的床单抖了抖,盖在了杰帕德的身上,“看开点,说不定还有下一次呢。”
杰帕德:……
这狗男人的嘴真的没有一个撤回键吗?!
“杰帕德?!!!”
一道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声音之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了?!你怎么躺在我的店门口!你在碰瓷吗?!”
杰帕德:……
世界孤立我……
杰帕德深吸一口气,裹着床单坐起来,根本不想离开贝洛伯格的地面。
他,在程澈离开后突然醒悟,发誓要阻止程澈进入姐姐的机械屋。
但可惜,追上来的时候程澈坐在机械屋旁边,一个激动他杰帕德就跑得快了一点,卡裆摔跤接连而来,一个踉跄闯进了程澈的攻击范围……
“你怎么长草了?”希露瓦微微弯腰,疑惑的目光落在杰帕德身上,“而且你为什么不起来?”
“姐姐……”杰帕德张了张嘴,抬起头眼底隐约带着委屈。
想告状,但是……
说出口之后自家姐姐可能会笑得满地打滚儿。
“哎呦……”希露瓦轻叹一声,揉了揉杰帕德的脑袋,“这次应该不会把花养死了吧?”
杰帕德:……
希露瓦确实不知道什么叫做戍卫官的尊严!!!
真的不能给可怜的弟弟施舍一点点爱心吗?
他们姐弟之间的亲情呢?!
杰帕德怔怔地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恰在此时,一颗脑袋凑了过来,男人眸色认真,隔着眼镜镜片看着他,“这个床单的人情你认还是不认?”
杰帕德抬眸,看着程澈良久不肯开口。
不想认。
根据这些天自己的所见所得,一旦开了这个头,那就会陷入深渊之中,这辈子再也无法摆脱。
还不清,真的还不清。
“没关系。”程澈眨了眨眼睛,垂眸在杰帕德的手上认认真真画了一道。
很好,上次咒的夹手指迫使杰帕德这几天没戴手套。
没手套等于露手掌,露手掌等于记账本。
程澈收起笔,搀扶着杰帕德站起身来,看向希露瓦,“那我就先告辞了,放心,照片我整理好就送来。”
说着,程澈拍了拍杰帕德的肩膀,轻声嘱咐,“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