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中一片安静,一行人站在台阶之下,用被暴揍后的恐惧目光看着上面的女人和青年。
追随毁灭的火魔不恐惧毁灭,但是恐惧一个被欢愉沾染了的毁灭令史。
幻胧热衷于用一点阴谋诡计促使事物从内向外分崩离析走向毁灭,但……
这种抓着别人折磨来折磨去就是不给死的行为真的算得上毁灭吗?
在毁灭令使和毁灭舔狗疑惑的目光之中,顶着一头凌乱随意却不失精致的小卷发的青年从兜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便签纸,看起来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再利用,重复多次舍不得扔的贴纸。
程澈站在冥火大公的身前,捏着一张小贴纸犹豫很久,还是没有选择将贴纸放在对方冒着火的手边,反倒是揪着衣襟塞进去,“拿好了。”
冥火大公:……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冥火大公低头看着自己衣襟之中的小贴纸,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啊?”
“啊什么啊?”程澈拍拍冥火大公的胸口,一脸平静,“拿好了!”
问什么问!
拿着到处跑,他也能康康好看的人!
“哦。”冥火大公应了一声,虽然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没辙,活不能活,死不能死。
怪不得听说幻胧在罗浮之行后就消失不见,看看这一脉相承的手法,确实得消失。
面子都丢完了哪儿能出门到处跑?
他们毁灭只是不要命,又不是不要脸的欢愉!
“走了。”程澈侧头近距离观察片刻面前的山羊头,朝着幻胧招招手,“我得回去吃宵夜了。”
大家还在空间站等着呢,吃完宵夜还能给自己的健身计划再加一点强度,洗个澡睡觉!
闻言,幻胧轻叹一声,终于从奢华的椅子上面坐了起来,赤着脚一步步踩上猩红色的地毯,最后停在程澈面前。
她伸出手指抵住冥火大公的脑门将对方推远,目光落在程澈胸口的护身符上。
思索片刻,幻胧还是忍不住叹气,“毁灭的令使在你这里成为了守护者,我一直觉得这是存护应该做的事情。”
“不好吗?”程澈看着幻胧,疑惑道:“犯人进局子还得踩缝纫机了,俘虏保护一下我怎么了?”
幻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问题是……
程澈真的需要保护吗?
幻胧打量着程澈,目光扫过对方稍显稚嫩的面孔,最后再伸手戳戳衣衫之下藏着的肌肉,“嗯,你开心就好。”
话音落地,肉身消弭,只余一缕青黄色的火光没入白玉雕琢的护身符之中。
程澈侧头看着冥火大公,想了想还是询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匹诺康尼?”
“是。”冥火大公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不解但还是认真回答。
“好,那到时候见,哦对了。”程澈顿了顿,疑惑询问,“你有没有匹诺康尼的邀请函,我没有这东西,你能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吗?”
冥火大公:……
“不能加。”冥火大公克制住毁灭的欲望,压着怒气认真解释,“邀请名单是匹诺康尼各大家族多番确定后才定下来的,您……或许可以尝试偷渡。”
程澈无所谓般点头,刚想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伸出手摸摸山羊角,凑到抱着大提琴的阿卡什面前摸摸琴弦,面无表情的赞赏,“琴不错,有机会一起弹。”
阿卡什一双藏在浅蓝色墨镜之后的眼睛之中盛满了困惑。
“让我瞧瞧。”程澈不等阿卡什说话,朝着旁边走了两步,探头看看人偶少女身后的锁链,又掀起女巫袍子一样的黑色布料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在发光。
看完杜布拉,程澈又晃到似乎没有多少恐惧慌乱的情绪的女子面前,伸出手摸摸对方垂下来的头发,再顺手将帽子和领口的蝴蝶结调整好,“这样有一种对称的美,对了,掉下来的头发请整理好在匹诺康尼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