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去叫哥哥起床了!”俞安说着蹦蹦跳跳地上楼了。
剩下俞卓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不,还有一群走地鸡。
二楼卧室,俞安兴冲冲地推开了门,“哥哥,起床吃饭饭了!”
“哥哥!哥哥!”
见俞初依旧没有动静,俞安踩着拖鞋爬了上去,抓了抓俞初的头发,又轻轻拍了拍俞初的脸,嘟着嘴说道:“哥哥,太阳晒屁股啦!”
以前只要听到有吃的,俞初立刻就能起来,但今天不一样,俞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哥哥醒醒……起床了……哥哥……”俞安推了推俞初的手,俞初依旧毫无反应。
终于,俞安害怕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哥哥!哇呜呜呜………”
他哭着爬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跑了出去。
在花园打电话的俞卓远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哪儿不舒服。
“俞总,俞总?”
“……没事,你继续说。”
“溪县那边的手续下来了,初步预算成本为2.7个亿。”
“这么快?”
“那边穷,他们巴不得有人愿意投资修路,所以程序走得很快,所有的文件不到两天就下来了。”
“行,那就尽快开工吧,既然大家都知道初初要修这条路,那就尽快,别让人有机会抹黑我儿子。”
“好的。”
俞卓远前脚挂断电话,后脚就听见了俞安的哭声。
“哇呜呜呜……爸爸,哥……哥……”
“怎么了这是?“俞卓远赶紧抱起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儿子,安慰道:“是不是哥哥又发脾气了?你没跟哥哥说要吃早餐了吗?”
俞安哭得伤心,话都说不顺畅,“哥哥不醒……哥哥……哥哥不……不理安安!外婆也睡……睡着了不理安安,爸爸……哥哥是不是也要死了呜呜呜……”
“不是的安安,哥哥没事。”俞卓远脸色一变,下意识抱着俞安朝楼上跑去。
安安他外婆走的时候,他们告诉他外婆睡着了,但小孩比他们想象的聪明多了,一直见不到他外婆,有一天他突然问他们,外婆是不是死了。
他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这个词,那天安安哭了很久,从那以后,他就懂得了死亡的意义,知道外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而此刻的俞初,身陷梦魇。
染血的深渊,尸横遍野,耳边是无尽的哀嚎,他知道他们都很痛苦,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