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称,自己有办法治愈麦克斯的晕船之苦。
于是,1900坐在钢琴上,开始了他的演奏。
尽管邮轮在波涛中剧烈摇晃,但1900的指尖却如同有魔力一般,在琴键上游刃有余地跳跃着。
然而,意外却突然发生,钢琴失去了控制,猛地撞破了大厅的玻璃,就连船长的房门也未能幸免于难。
虽然闯下了大祸,但1900却并没有显得太过愧疚。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试图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
然而,老练的船长又岂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
作为惩罚,两人被派到了锅炉房里铲煤。
在休息间隙,1900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幅新奥尔良雾天的迷人景色。
这让麦克斯想起了一个传言:有个人从这艘船上出生,并且从未踏足过陆地。
他原本以为,面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1900。
但刚才那番关于新奥尔良的生动描述,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毕竟,一个从未下过船的人,怎么可能将陆地上的景色描绘得如此真实而生动呢?
工人们的叫喊声将麦克斯拉回了现实。
他找到负责人,斩钉截铁地声称船上还有人未曾撤离。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带领负责人踏上了那艘即将命运多舛的邮轮。
他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争取时间,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爆破时刻。
另一方面,更是怀揣着一丝希望,想在废墟瓦砾之间寻找到1900。
他断定,以1900的性格,肯定还在船上。
麦克斯与1900,曾同为这艘船上的乐团成员。
他们携手演奏,为那些上流社会的宾客们带去无尽的欢愉。
而1900,更时常在兴之所至时,即兴弹奏出那些令人叹为观止的曲目。
用惊人的技巧和多变的旋律,征服观众。
然而,唯有在那简陋的三等舱里,1900才会真正释放自我,弹奏出那些真正属于他的音乐。
那音乐包罗万象,拒绝平庸,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独特的灵魂。
每当他的指尖轻触琴键,思绪便如同脱缰的野马,神游至远方的各个角落。
时而漫步在繁华喧嚣的伦敦市中心。
时而倚靠在缓缓行驶的乡间火车上。
时而又静坐在庄严肃穆的教堂之中,凝视着那高悬的十字架。
凡是有幸目睹1900弹琴的人,无不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
他仿佛拥有四只手,那琴键在他的指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